李光启被噎的无语,只得清咳一嗓子,给沈二使个眼‘色’。
沈泽棠弯起‘唇’角,有些无奈道:“杨大人继续罢,若再有谁管不住嘴‘乱’‘插’话的,一律按衙堂审案律例来罚,杖责十棍即可。”
众人听得皆笑了。
杨衍神情缓和下来,不急不徐说:“审过当夜护院头目,徐蓝是被一对卖唱父‘女’救出,且还有一到两名同党随行。唐六公子其致命伤处在腰腹处,利刀刺破血脉、失血过多而死。据护院口述,已绘制出行凶之人画像,待择日张帖出来,悬赏缉拿。”
听他述毕,沈泽棠蹙眉问:“画像现在何处?可否让我们先睹容貌?”
杨衍命‘侍’卫去取来,又说了会子话,‘侍’卫复回,把画像恭敬递于沈泽棠手。
沈泽棠细细看了会,笑了笑,不怎么在意的转手递给李光启,绘得容貌实在难看了点。
听得杨衍还在说:“那晚天‘色’‘阴’雨昏黑,‘侍’院描述亦含糊,此像怕是无甚作用。”
徐令听得道声阿弥陀佛,众人便又笑了一回。
送走几位尚书约两个时辰后,杨衍忽听‘侍’卫来禀,徐泾求见。
他自然知徐泾是沈泽棠的幕僚,遂让引进来,心兀自揣度来因何事。
徐泾见到他恭身见礼,杨衍笑着免礼并让坐斟茶。
徐泾摆手道:“杨大人客气,沈二爷让我‘交’一物与你,即刻便得回去。”
“是何物?”杨衍面‘露’惊问,心暗忖沈二同徐达‘交’好,怕是送物希我严惩魏勋也不定。
徐泾拿出个青‘花’瓷填盖的茶罐,双手捧笑说:“这是徽郡休歙边界黄山余脉的松萝山,山寺的高僧无空法师、亲手炒制的松箩茶,口感甘醇且香味浓烈。沈二爷特赠于大人品尝。”
杨衍摇头拒绝:“松箩茶我自已也有,今才请沈二爷尝过,怎凭空来赠我这个作甚?”
徐泾见他言语生硬,却也不恼,依旧笑道:“如今京城以饮松箩茶为时尚,因着此货紧俏,自然茶价水涨船高,琅源山的僧人眼红。便仿松萝茶制法,‘弄’出好些来,于市面以假伪真兜售。今沈二爷吃过杨大人的茶,也请大人尝尝他的茶,纯属同僚间礼尚往来罢了!”
语毕便再不多话,作揖后匆匆离去。
杨衍坐椅把那茶罐反复打量,他与沈二爷素日‘交’往生疏,怎会凭白无故送他松萝茶?
思忖会儿,唤来‘侍’卫,把自已的松萝茶与沈二爷的松萝茶,各烹来品尝。
待他看过几册卷宗后,‘侍’卫已烹好茶端了来。
两茶壶,分倒两盏。
他吃了一盏,又吃了另一盏。
忽的脸颊浮起暗红,若被人晓得他给众同僚吃的是假茶,还不知该怎样在背后戳他脊梁骨。
他素来是极清高傲气的‘性’子,自然受不得那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