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说过他和她是天造地设的百姓们，或许现在看了这一对，同样会那么说吧。

其实没有什么真正的郎才女貌。

“初为信王妃，晓书画，亦谙药性，在潜邸，与上甚和庄，既册立，协谋去魏逆，称贤功。”既美丽又娴熟，他是王爷时，她是最好的王妃；他是皇上时，她又是最好的国母。

“皇后颜如玉，不事涂泽。”虽然她现在盖着红盖头，可是从她的动作身姿就能看出来，这绝对是一位绝妙的佳人。

她从来都没有那么那么嫉妒过一个人。

即使是那天误解张嫣和朱由检的关系时，也没有现在嫉妒。

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张嫣也是绝无可能和朱由检真正地在一起的。可是这位周氏，却是能堂堂正正、名正言顺地陪伴在他左右。

举案齐眉。

多么多么的美好。

“同入洞房——”

原来心，真的会痛的。

周围一阵骚动，全部站起了身，笑着目送着这对新人往新房的方向而去。杨清一也站起了身，却没有看那一幕，转过身朝着大门的方向，便离去了。

段如是隔着人群远远地看见她离去的背影，忙不迭地也追了上去，并没有参与那所谓的闹洞房。

“清一！”他急急地喊住杨清一的背影，“你去哪里？”

杨清一没有回头，微微的自嘲。“我自然是回我的房间，难不成你要我也跟着去闹洞房吗？！”

她很快深呼了一口气，声音一下子变得极其淡漠和冷静。“你走吧，不要跟着我，我只想一个人呆着……段尧现在心情也一定不好，你去陪着她吧，把她送回府上吧。请你转告她，我能做的，已经全部都做了。”

说完，她抬腿就继续走了几步，然后又一下子停住。“对了，今天还是要谢谢你……尽管你也许并不喜欢这句话，可是我也实在是词穷了。”

她呼了一口气，语气又轻松而潇洒了起来。“等过段时间，我去找你喝酒吧。而今天，你别忘了，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今天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你去吧。”

杨清一没有再说话，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再停留和回头。

段如是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刻，觉得她的背影是如此的寂寥。

似乎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个活泼潇洒的姑娘。即使偶尔有悲观消沉，但也能很快就释然，然后继续生活。

“哥哥，你就让她走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段子嘉走到了段如是身后，看着杨清一的背影，忽然道。

“你怎么也追过来了？”段如是侧过头，诧异地看着她。

段子嘉却并没有应答，而是继续道：“今天这个所谓的礼物，圆了我的梦，也成就了她自己。她真是个聪明的人啊……看起来似乎是违背礼数，可是实际上你硬要去找什么破绽，却也看不出她自己的一丝痕迹在里头。哥哥，我虽然难过，可是我也没有完全沉浸在我的世界里。我看得出……或者任何一个有心人都看得出，今日的……王爷，始终是麻木的。而杨清一，看起来仪态端庄，实则早就心乱如麻、心如刀割。”

段如是微微挑眉，却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只不过，你跟清一……和解了？”

“和解？”段子嘉笑了笑，“谈不上什么和解。只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两个是同病相怜罢了。”

“我并没有比她，惨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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