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和古筝的乐音响起，王启文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才闭上了眼睛，柳如眉言笑晏晏的样子就在王启文的脑海中浮现。有同福客栈里的忍俊不禁；有面对姚兮时的强颜欢笑；也有……王启文想象出来的，她像玉儿这般笑起来的模样。

仅如此回忆想象，王启文就能深刻地体会到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是何情何景了。

只是……

乐声渐渐低沉婉吟，王启文的心情也跟着一落而下。只是……柳如眉从没有这样星辰灿灿地笑过。

她的眼底永远藏着哀伤。

王启文甚至不怀疑，要不是柳如眉的骨子里还残留着官家儿女的傲气，她的眼神，怕是要哀落到尘埃里去。

一曲终了，陈溪啪啪啪地带头鼓掌。

王启文被惊得睁开了眼睛，愣了一秒，赶忙跟着鼓掌。

王启文以为刚刚一瞬间的失态被自己掩饰得极好，可是玉儿一直在盯着王启文，如何看不出他的走神？

“王公子～”玉儿极快地调整过来，放下琵琶，走过来替王启文斟了一杯酒，娇笑着问：“王公子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王启文不会乐器，也不太懂音律。真真的一个门外汉，哪里敢说不满意。

“那王公子就饮了这杯酒吧……”玉儿双手捧杯，兰花指翘着，将酒杯递到了王启文的嘴边。

王启文不期然就想到了在同福客栈醉酒以后不受控制扑倒柳如眉的事情，所以现在酒在口边，是怎么也不敢张嘴喝。

“嗯？”玉儿发觉王启文不肯张口，“王公子怎么不喝？”

“啊……这个这个……”王启文顺手推开了玉儿的手，转眼看向陈溪，解释道：“我跟陈溪这次来是有事情要讲的，喝酒容易误事。”

“哦？”玉儿和圆月都诧异了一声。随后玉儿道：“那我们姐妹晓得了。”

然后玉儿就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又走到了原来弹琵琶的位置，随意拨弄了两根弦，道：“王公子放心，还是老样子，玉儿跟圆月会办好的。”

啊？会办好什么？

王启文表示自己是初来乍到啊喂。

但是她也只敢在心里这么喊喊。

再看陈溪，却是往自己嘴里有条不紊地塞了几块炙肉，然后拉起王启文就往厢房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