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圆月是谁?
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什么样儿的男人,什么样儿的表情,她没有见过?
是以王启文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在圆月眼里,已经等于说完了。
“王公子,你放心好了,玉儿是我们春香楼的花魁,能耐大着呐!她一句话,上到衙县官爷,下到街尾流民,就没有不愿意帮她忙的。”
简言之就是:人脉够广。
“噢~那就好那就好。”王启文明白了,心里也真的放下不少。
这陈溪也是个人,不见她王启文归不见,总不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连家门也不出了吧?
只要他出门,玉儿应该就有办法将这封信交到他手上。
只不过,这时间可就不好保证了。
好在这信里也就一些哄人的话,迟些早些,也不甚打紧。
王启文与圆月刚说完了话,玉儿就从里间出来了。
再看她时,粉面含春,浅笑得宜。
一点也没有方才“失态”的踪迹。
圆月心知肚明,看到玉儿这故作轻松的模样,忍不住又偷笑起来。
玉儿与圆月正对面,一看她那坏笑,就知道她是在取笑她,于是乜了她一眼,坐过去给王启文斟了一杯茶。
“王公子,上次你来时,说最近都不喝酒了,玉儿便备了上好的碧螺春,请王公子饮用。”
玉儿说着,就将一杯斟好的茶奉到了王启文的面前,态度恭敬温柔,举止有礼且格。
单从王启文与玉儿接触的两次来说,王启文根本不会想到这样怡雅大方的她,会是个烟尘女子。
只可惜命运弄人。
伸手接过了茶盏,王启文垂眸打量着杯中的茶水。
只见白云翻滚,又闻清香袭人,便知这的确是上等的碧螺春。
又可惜……她之前在醉客楼茶水喝得太多了,现在并不是很想喝茶。
遂只将杯盏端在手上,抬眸与玉儿对视,真诚地道:“玉儿,不管怎么样,这次再谢谢你。”
二十来岁,正是撩人的好年纪。
王启文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落在紧盯着他一举一动的玉儿眼中,何止是甜蜜暴击这么单一!
“玉儿?”王启文在玉儿的面前挥了挥右手,又唤:“玉儿?”
“啊?王公子。”
玉儿一瞬间被拉回神,眼神再次聚焦看向王启文时,余光看到侧前方的圆月已经捂着嘴笑疯了。
玉儿正准备嗔怪圆月一眼,不想此时却响起了笃笃敲门的声音。
“谁!”玉儿霎时间敛了笑容,神情比王启文还要防备。
自从原王启文开始调查与柳家相关的事情,原王启文与陈溪来到春香楼,就不再是听听小曲儿这么简单。
也正是自那时起,玉儿也随之养成了每时每刻替王启文打掩护的习惯。防备之心,也与日俱增。
凡是王启文在的时候,她的警觉性就是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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