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还是第一次能有人能在他魇着的时候把他叫起来。
陆谦之还在一根一根搓他的手指。
齐梁双眼眯着,他习惯性的像早晨蹭枕头一样在他陆哥的身上来回蹭了几下。
陆谦之身体僵硬了一瞬,“好一点儿了吗”
齐梁刚醒来不想说话,他低着头,“好了……”两个字的声音拐了十八道弯。
陆谦之没忍住笑了。
他看着齐梁还迷迷糊糊的,便帮他把衣服理了。把移位了的外套理整齐,微皱的地方抚平,再把松了的腰带解下来,重新系上。
从始至终齐梁一个人呆呆的。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二傻子。
陆谦之想起了他姨母家的两个弟弟,五六岁的年纪。早晨起床从来都是迷糊地呆着,谁若是这个时候闹他们,一不开心就会哭,从来都是奶娘帮他们把衣服穿上鞋子穿上,再抱在怀里,靠着一会儿才能慢慢的醒过来,再去吃早饭。
往日里他看着总是觉得娇里娇气,不像是男孩子的样子。今天他看着齐梁这呆呆的样子,却是意外地觉得可爱,这人果然什么样子都好。
齐梁的意识神游,他看着陆谦之,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粘乎,“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去吃馄饨的。”
“那倒是好,正巧我晚上也还没用饭。”
陆谦之看着他的红扑扑的脸,这人浑身睡的热乎乎的,被凉风激着怎么办,他起身去屋里找了一个薄的大氅。
齐梁坐在榻上看着面前的衣服,像是一个不愿穿秋裤的高中生一样抗拒着。
“穿着吧,外面冷。”
齐梁不理他,他把双手背在后面,以示自己并不想把手放在那件衣服的袖子里。
“那披着?”
当然不行!齐梁皱着眉,满脸的嫌弃,穿上秋裤,那从今以后的梁仔岂不是与时尚无缘了!
陆谦之看着他撅着嘴,气鼓鼓的表情,一阵手痒。
他不由分说地给他套上,“现在已经9月份了,早晚凉,你又刚睡醒,染了风寒怎么办?”
齐梁怎么会让他轻易得逞,他扭来扭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脸控诉地看着陆谦之,“你这人真粗鲁!”
“嗯。”陆谦之应着,掰着他的胳膊把一个袖套上了。
“你还特别坏!”
“嗯。”陆谦之点了点头,把另一个袖套上了。
“你就尽会欺负我!”齐梁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度,眼睛红红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陆谦之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他看着他眼睛通红的样子愣了,他的喉头攒动了一下,把捏着大氅的手放下,伸出手来将他虚虚的圈住了。
他坐在榻上,让齐梁靠着自己,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齐梁还在浑身颤。陆谦之把声音放低,音色温柔轻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
“别生气了……没醒的话就再眯一会儿吧……”
齐梁烦躁的心这才觉得安定起来,他靠在陆谦之的怀里,慢慢地放松,猫到了一个没有光亮的地方,渐渐地意识又飘忽起来。
陆谦之还是轻拍着他的后背,抱着哄着睡着了。
他看着齐梁这幅安静的样子,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乖乖的,陆谦之想伸手摸摸他的头。结果还没顺着他的发丝滑下来,齐梁就皱着脸,睡得不安生,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他赶忙又去拍他的背,齐梁这才慢慢好起来,哼唧着又睡了过去。
陆谦之轻笑,这可真难伺候。
等齐梁再醒过来天已经暗了,睡也睡饱了,齐梁想坐起来,可是膝盖压着大衣让他整个人又跌了回去。
陆谦之感受着怀里变轻又加重的分量,有种诡异的被投怀送抱的满足感。齐梁挣扎着还想再起来,陆谦之把手抵在他的脑袋上,齐小梁发现自己起不来了。
“你……你做什么……”齐梁的声音软软的,“你让我起来。”
“那可不行。”陆谦之的声音低沉,带着些笑意,“起来你要哭闹的。”
齐梁的脸一下红了,他把整张脸埋在陆谦之的衣服里,留着两只同样红红红的耳朵。“我什么时候闹了!你这人真能胡说。”
“你快让我起来。”
陆谦之笑了,他伸手揉着齐梁的头发,“不再说我欺负你了?”
齐梁快哭了,他这辈子也没什么有损英明形象的事,怎么一回两回都被他碰见,“我什么都没说……”齐梁拒绝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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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以蔽之曰闹觉
今天这两个人先搞一搞,我们说好搞的事明天再搞。
因为好多人都说想陆哥了。
让我们来一颗事前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