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慕白收了钓竿说道:“烟寒,我们走。”
紫云楼里,王图南极力夸赞韩清扬,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韩清扬嫣然一笑道:“你和吕还真是一丘之貉,溜须拍马的功夫真是一流好手。”
王图南笑道:“遇见韩仙子这样的绝世佳人,世间哪个男子都会发自内心、情不自禁的赞美几句。”
韩清扬听了心花怒放,她问道:“紫衣王,你可知道那个易丛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王图南说道:“易丛风是河北冀州人,此人嫉恶如仇但心狠手辣,江湖人送外号插翅飞虎。他十六岁时初出江湖,半年后便杀了当时百晓生《兵器谱上排名第十四名的鲁任佳。一年后,他一人凭借着‘名剑式’杀了在中原地区作恶的江洋子为民除害,也就是在那一年年仅十七岁的他成为了一个捕头。六年间他捕获四十六名凶恶的大盗,但却只杀了十个罪不可恕的人,放走了三十六个人。那三十六个恶徒从此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推举他成为了北方十三路黑道四帮九寨的总瓢把子。大宋朝廷少了一位能干的捕头,江湖上却多了一位大人物。”
韩清扬说道:“那他和我比如何?”
王图南笑道:“自然是不及韩仙子。”
韩清扬说道:“你说来听听。”
王图南说道:“武功高的人并不一定就懂得如何杀人?正如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也未必就懂得爱情的道理是一样的。更何况那个易丛风的武功不如韩仙子呢?”
韩清扬说道:“这话中听。”
阆苑山庄内一个老人,中等身材,身材微胖,手持两个田黄玉做的阴阳双球,此人正是插翅飞虎易丛风。
吕慕白说道:“易老弟真是让你久等了。”
易丛风大笑道:“吕大哥客气了。”
吕慕白说道:“我交待给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易丛风说道:“我已经在四帮九寨中精心选拔勇武之人,他们本来就是黑道中的一流好手。在我的精心训练下,成为死士,现在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可以独自一个人抵挡二十七条大汉的高手。”
吕慕白说道:“这些死士与蔡斗那老小子的万马神龙堂比如何?”
易丛风说道:“辽东万马神龙堂强是辽国最强的帮派,帮众两万余人,但绝非丐帮这种乌合之众。万马神龙堂之强,强如军队,虽然老巢总舵在辽东来州,其势力远及江南。他们作战时,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四帮九寨乃是乌合之众不敌万马神龙堂,但是这批死士强于万马神龙堂的虎狼战骑。”
吕慕白说道:“好!很好!兵不在多在于精。”
吕慕白与易丛风密谈重要的事情,慕容烟寒去了厨房,做了他最拿手的菜。萧寒看到这个男人孤独的背影,这个孤独的人与自己何曾相似。为了做这道菜,慕容烟寒让人从家乡运回来的鳜鱼,他的心血没有白费,至少赢得了唐明月与她三个在朝为官的儿子由衷赞赏。他将鱼去鳞、鳃、鳍、内脏、皮衣并洗净,鱼头斩下,摊开、拍扁。取鱼肚皮,去骨,拖蛋黄炸黄,当炸好的鳜鱼上桌时,随即浇上热气腾腾的卤汁,它便吱吱地“叫”起来,活像一只松鼠。
慕容烟寒说道:“这道菜行如松鼠,所以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松鼠鳜鱼。”
温了一壶老酒,两人品尝起了这道松鼠鳜鱼,相顾无言。一个做菜的人,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的菜全部被吃完,慕容烟寒赢得了萧寒这份尊重。
一向很少说话的萧寒,也不得不赞叹道:“慕容公子的这道松鼠鳜鱼外脆里嫩、色泽橘黄,酸甜适口,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慕容烟寒问道:“萧兄可是大辽后族。”
萧寒回答道:“是。”
慕容烟寒靠近他说道:“慕容一族的先祖也是辽人,我们两人可是同乡人。”
这条街本来很热闹,尤其是新年的这几天。有菜场,有茶馆、有早集、有澡堂、还有花市。可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就像一个健壮的人,忽然暴毙了一样,这条街也死了,变成了一条死街,长安的人谁也不愿意到这条街上来。这条街上发生的悲惨祸事,实在太多了,多如牛毛。而造成一切的正是柴俊臣,因为柴府就在这条街上。
长安原来是先秦的咸阳,秦始皇就是在这里执帝王之剑,扫平山东六国的。世人都以为秦始皇是一个凶残暴力的人,柴华也是如此。柴俊臣变成如今天下第一大恶人,无疑柴华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秦始皇灭六国而不杀六国贵族,残的秦始皇不过是世人的一种诬蔑,真正的嬴政是一个谦卑的人,虚心纳谏,有胸怀大局的气度。
在这条死街上,柴俊臣骑着骏马,身后跟着一群金钱帮的帮众。街上出见了一对小夫妻,柴俊臣见那个小娘子生得十分俊俏,心生爱慕之意。
柴俊臣脸上堆满笑容,下马彬彬有礼的问道:“小娘子,你这是要去哪里,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见他长相凶恶,略有闪躲,也不言语。手挽着一个文弱生,两人紧步而走。但是那群金钱帮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柴俊臣摸了一把那个女子的小脸蛋儿,又坏笑道:“真是楚楚动人,你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柴爷,爷就放了你们。”
那个女子问道:“此话当真!”
柴俊辰淫荡的笑道:“我是什么人?有一句古话怎么说来的。得千金,不如得那个谁的一诺来的。”
楚斌说道:“得黄金百,不如得季布一诺。”
柴俊臣仰天大笑出道:“对!以后柴爷我就是一诺千金。得黄金千两,不如得我柴俊臣一诺。”
那个女子大惊失色道:“你就是中山狼柴俊臣。”
柴俊臣肆虐的笑道:“没有错!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子支支吾吾的说道:“童……童萃。”
柴俊臣得寸进尺,双手在她身上乱摸,调戏童萃。
那个生说道:“姓柴的,你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还有没有王法。”
柴俊臣瞪圆眼睛,怒目而视道:“王法,我柴俊臣就是王法。你以为穿上这身皮,就是读人了,把他的衣服给我扒光了。”
那个文弱生说道:“士可杀,不可辱。”
柴俊臣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如你所愿。那你就去死吧!”
柴俊臣手起刀落,那个生便死了个痛快。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强暴妇女,也不顾天气寒冷。事后,将童萃带回了柴府,囚禁了起来。那童萃原是一个妓女,在他毒打和威逼利诱之下,也就从了他,更何况她还是有病之身。
李玉海一个人独自在西厢房的院落徘徊许久,仰望满天星辰,当初的汲晨翠在他的眼里,就像天上的星星可望不可及。寒冬腊月,天寒地冻,他倒吸了一口寒气,就回了厢房休息。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当年的往事历历在目,毒杀恩师汲择正的事也逐渐浮现在眼前。
汲择正生气的说道:“你这段时间又去了哪里?”
汲晨翠娇声说道:“爹爹,我和一起江湖朋友去黄山游玩了。”
汲择正说道:“一个姑娘家整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李玉海说道:“师父,师妹这样做也是为了结交一些江湖上的少年豪杰。”
汲晨翠低着头,微微一笑道:“是啊!爹爹,我这次偷偷的出去玩,一路看了很多美景,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结交了许多亲密的朋友。”
汲择正怒道:“你还有脸说出来了。你这样任性,怎么嫁人?”
李玉海说道:“师父,您不要担心。像师妹这种温柔贤惠的大美人,自然是不会嫁不出去的。”
汲择正说道:“我让人为你说了一门亲事,是一个香门第的公子。”
汲晨翠说道:“是什么人?”
汲择正说道:“孟家大少爷孟央。”
汲晨翠问道:“难道是汴京孟家的大少爷?”
汲择正说道:“正是。”
汲晨翠笑道:“我这次与朋友去黄山踏青,有幸结识孟央,一见如故,真是相见恨晚。”
李玉海听了心如刀割,他对汲晨翠说道:“师妹,我听说那个孟央不是一个正派的人,经常出入青楼妓院这种烟花之地。”
汲晨翠说道:“胡说!据我所知,孟公子是一个正人君子。再说了,自古以来文人墨客都去青楼。至于妓院这种庸俗的地方,孟公子一定不会去的。孟公子才华横溢,功夫也不错,品行端正,知达理,是一个江湖才俊。”
李玉海说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有些人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汲择正打了他一掌掴说道:“够了,孟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夜深人静,李玉海敲碎了两个鸡蛋,无声哭泣,泪如雨下。不一会儿,蛋炒饭做好了。
李玉海吃了一口,却是食之无味,像是失去了味觉,他声泪俱下的说道:“不可以,师妹是我的。阿翠只喜欢我一个人。为什么?孟央……都怪汲晨曦。受了孟央一点儿小恩惠,就可以不顾自己姐姐的终生幸福了吗?对了,还有汲择正那个老顽固偏听偏信。你们想抢走我的阿翠,你们都该死。”
一个月后,李玉海密会西域五魔的老大何芪风。
李玉海恭维道:“何前辈。”
何芪风冷冷的说道:“李少侠,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李玉海说道:“下个月十六日,就是我师妹和孟央大婚的好日子。”
何芪风大笑道:“好!我就让姓汲的喜事和丧事一起办。”
李玉海说道:“何前辈可不要忘了答应晚辈的事。”
何芪风说道:“李少侠,你放心。我何某人是一个言出必行、一言九鼎、一诺千金的人。”
李玉海坏笑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孟府高朋满座,因为今日正是孟央和汲晨翠大喜的日子。
李玉海说道:“师父,今天是师妹大喜的日子,来徒儿敬您老人家一杯。”
汲择正一饮而尽,笑着对他说道:“要不了多久,我就要抱外孙了。”
汲府的老管家李毓匆忙说道:“老爷,出事了。”
汲择正问道:“什么事?”
李毓说道:“孟府外面突然出现了三副棺材。”
汲择正说道:“走,我们去看一下。”
此时,汲晨曦已经掀开了棺材盖。里面的三个人是泰山三友黄义、张屠、高明,这三个人与汲家是世交好友。汲晨曦跪在三人面前,痛哭流涕。
汲晨曦哭道:“三位叔叔,我一定为你报仇。”
一阵香风吹过,汲晨曦说道:“十香软筋散。”就在这时,棺材里的三个人,同时发出暗器,攻击汲晨曦的要害。他奋力一搏杀了三人中的一个人,但是自己也命丧黄泉。
当汲择正来到门前,眼见自己唯一儿子死在面前,白发人送黑发人,故作镇定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何芪风和蓝寿从一个角落走了出来说道:“汲择正,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们。当年我们西域十三杰,被你杀了个,今日我就杀了你,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汲择正大喊道:“就凭你们。”
何芪风笑道:“我们当然不是齐鲁大侠的敌手,不过你现在已经身中剧毒,这还多亏了你的好女婿孟央。”
汲择正大笑:“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了。”
那四个人向汲择正攻来,汲择正毕竟是一代宗师,虽然身中剧毒,依然丝毫没有落下风。李玉海见势不妙,前去帮忙。片刻间,他便高呼救命,汲择正用身体为李玉海挡了一剑,反手一掌将那个人的五脏六腑震碎。他折断那柄剑,力战三人,何芪风被汲择正一剑斩成两半。另外两人用以命搏命的方式,将汲择正打成重伤。
李玉海大喊道:“孟央,我杀了你。”
汲择正满身是血,气息奄奄的说道:“海儿,不可杀孟公子。孟央是一个正人君子,不要中了奸人的诡计。”
李玉海说道:“师父,现在你还在袒护那个孟央。”他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捅了汲择正一刀。然后抱着他在耳边说道:“你我师徒一场,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是我下的毒。”
汲择正说道:“李玉海你……你竟然……”
李玉海抱着汲择正小声说道:“师父既然你不仁,就别怪徒儿不义了。我答应你,不杀那个孟央,但是我要他生不如死。”他将匕首一扭,汲择正也就断气了。
李玉海大哭道:“师父,师父……你死得好惨。孟央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下毒害我师父。”
李玉海带着正一教的弟子血洗了孟府,抓住了新郎官。
李玉海问道:“何芪风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给我师父下毒。”
孟央说道:“我没有。”
李玉海说道:“你还敢狡辩。”随后杀了孟娇的父亲。
孟央朝他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我呸!李玉海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
李玉海一通毒打,然后对他说道:“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下毒害我师父?不然我就是了这个老女人。”
孟央哭道:“李少侠,我求你了,我娘是无辜的。”
李玉海说道:“只要你承认,我可以考虑不杀她。”
孟母性情刚烈,为了不拖累儿子,一头撞到墙上,临死前说道:“央儿,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娘先走一步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娘报仇。”
孟央大喊道:“姓李的,你杀了我吧!”
汲晨翠说道:“不要啊!师兄,我们已经杀了很多人了。”
李玉海说道:“师妹,我一定要听。我也答应过师父不杀他,饶他一条狗命。”
“姓李的,要杀就杀,不要假惺惺。”孟央说道。
李玉海笑道:“杀了你,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李玉海在孟央的脸上划了几刀,又将滚烫的热水倒在伤口之上,把他打得半死不活,丢到了街头。孟央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汲晨翠伤心欲绝,李玉海趁虚而入,在汲晨翠的饭里下了春药,在本来孟央和她的新房强暴了她,孤苦伶仃的她只好顺从了李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