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算几日前就回,下起了雨,她嫌下雨赶路麻烦,算再等几日,雨停了再回清河郡。
纪云汐拿起茶杯,放在手里暖手心。
桂大婶又拿了少瓜子花生话梅放在纪云汐面前,才在一旁坐下。
她是个很直爽人,一坐下便道:“你是为你爹娘而来罢?”
纪云汐动声『色』观察着眼前『妇』人,点了下头:“是。”
八年前,纪云汐爹娘死于凉州水患。
她大哥和二哥先后派人查过,都没查出什么问题。
可自从知道自穿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她纪家又是炮灰后,纪云汐总觉得事情没那般简单。
她一直没着手查,八年前大哥和二哥前前后后派人查了个底朝天,没查出什么。
八年过去,很多东定然消失在时间河中。她人在上京,派人查凉州事,怕查到反而惊动身后人。
故而纪云汐一直未曾轻举妄动。
可如今,五皇子已死,吴惟安蛊毒已解。
她人在凉州城。
她觉得,是时候动了。
桂大婶望着前方,眼神虚空。
她想起了八年前事。
数十万人流离失所,多少人家痛失亲友。
桂大婶眼眶微热,她提着衣袖,抹了下眼角:“当年事情过后,好多人来问过。虽知为何,还是要告诉你,你爹当时,先救了七岁小儿,将小儿匆匆交给后,又试图去救那……”
桂大婶言语更咽:“家男人,可洪水实在太凶,一个浪涌过来,他们二人都被冲了。而后就没再回来过……”
桂大婶一直在用粗糙手掌抹眼泪,她转头看向一边,努力吸着气:“很恩,很愧疚。你爹,是为了救男人死。你娘,是为了拉一个小女孩被水冲。看见了,想拉你娘一把,离你娘,真太远了,太远了。来及,赶及啊……”
一滴泪从纪云汐眼角滑过,她一时察,手中茶杯被翻,烫了一手。
这个答案,和当年大哥二哥查到一模一。
纪云汐信,故而她自亲自来看,若是这人说谎,纪云汐能看出来。
可她望着面前痛哭桂大婶,她很清楚知道,桂大婶说都是真。
她爹娘,大概真只是救人而亡。
*
吴惟安忙到很晚才回。
他洗漱完回到房间时,纪云汐已面朝里睡着了。
听闻她白日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有烫伤。
吴惟安轻手轻脚上了床,轻轻握着她手看了看。
伤口已细心包扎好了。
他凑近一闻,能闻出用是上好膏『药』。
纪云汐向来很会照顾她自。
这让吴惟安轻叹了口气。
是所有人生来就会把自照顾很好。
她白日到底见了谁,又做了什么?
吴惟安要想知道,他自然能知道。
他没有试图去查。
吴惟安将纪云汐手放回被窝中,灭了烛火,轻轻将她抱在怀中。
没解蛊毒之前,抱着她,总是心绪浮躁。
可真解了蛊毒,他反倒太靠近她了。
他怕控制住。
现下还是时候。
一切都等,尘埃落定罢。
他想要他和她孩子,在河清海晏,时和岁丰之际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