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
“是,臣妹将吴三小姐请来这凤藻宫时便说了,她想将她摔下假山一事嫁祸给我,既然要嫁祸,那自然要做得逼真些。当时是吴三小姐拉着我的手,硬将我的手摁在她心口处,做出我推了她的假象。”
吴东宁不可置信地抚上心口,道:“明明是公主推我,还要含血喷人!”
文琇道:“如果是这样,那么展大人应该看到你推了吴三小姐才对。”
玉烟染转向展决,“展大人之所以这么说,不仅因他的所见,更依托于他的判断。”
柔芙忍不住道:“九皇妹,你又不是展大人,你怎么知道他如何判断?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证据有二。其一,吴三小姐向后摔倒时,尚且拉着我的手,因此我是向着吴三小姐的方向向前跌去,所以在吴三小姐掉下亭子后,我能够在短时间内抓住她。”
她看一眼殿中众人,负手而立,“否则,如果真是我推了她,我承受了能将她推下去的力道势必要向后退,又哪里有时间再上前抓住她?就算我有时间,那我也只能站在亭子中够到她,怎么可能与她一同坠下点丹亭?”
众人听了心中模拟一下当时的场景,纷纷觉得很有道理。
文琇又问:“那其二呢?”
“其二,我右手手腕上有一圈红印,是吴三小姐抓着我摁在她心口时印上的,我若主动推她,不会有这个印记,娘娘可以派人来验。”
吴东宁听到这里,脸色白了白,矢口否认,“可这,展大人怎么会知道!”
玉烟染带着怜悯看她,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傻,竟然问出这种愚蠢问题。
吴东宁让她看得发毛,忍不住反思自己这话哪里有问题。
“三小姐,展大人当然是看到的,你忘了当时在假山上我拉着你,露出了一截手臂?他就是在那时看到的。”
“!!”吴东宁心跳如鼓,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两人挂在假山上时,都有一条手臂上举,露出一截皓腕。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清誉,若清誉有一处污点,就算家世显赫,也难以嫁得好,将来嫁入夫家,还要被夫家瞧不起。
但是,有一种女子是例外,她们就是皇家公主。
因为她们不用为谁守身如玉。
所以玉烟染可以一脸无所谓地说出展决看到了她手腕的话,就是看到了,玉烟染也可以招他为驸马,这事儿还能成为一桩美谈。
但是,她吴东宁不行。
既然公主的衣袖会因那时滑落,众人难免会联想到她也是同样的情况。
要知道,当时可不是展决一个人站在假山下,那么多禁卫军都看到了她们的手臂,她没法因为这个赖上展决一人了!
甚至于她会因此惹上闲言碎语,再难嫁入高门!
她仰视玉烟染无辜纯净的眉眼,内心深深感到被皇权碾压的恐惧感和无力感。
任凭她才貌俱佳,谨慎心细,一步步钻营到今日的地位上,在元京有了一般庶女想都不敢想的名声,但这对于有些人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
她柔缈公主只是因为出身高贵,就敢在皇宫,在这天下间规矩最大的地方肆无忌惮地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