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故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给出个答案，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他回过神按住她的双肩，然后低下身子，用自己的额头去贴住她的额头。

他对她说：“闭上眼睛。我带你去看。”

蔚雨卿依言闭上了眼睛，她感到一丝凉意从秦故的额头沁入她的脑中。而后一阵轻微的晕眩袭来，蔚雨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片闪着淡淡金光的元婴识海。

这，是秦故的识海。

他想让我看什么？蔚雨卿这样想着，在秦故的识海上下观察起来。

很快，她就发现了端倪。

金光之海中升起七柱光柱，其他六柱都金光流溢，唯有正中的一柱暗淡无光，形同虚设。

“看到了吗？”

秦故的声音从四面而来，蔚雨卿再一晃神，人已经回到了现实中秦故的眼前。

秦故的额头离开了她，他有些苦涩地笑道：“你说我定力好，化神指日可待。现在你看到了吗，神魂都不完整，要如何化神？”

“你的神魂……”蔚雨卿想伸手去抚他，却被他挡下。她深思良久，终于问，“是不是……那个时候，为了我……？”

秦故没有肯定，但是也没有否认。

蔚雨卿恍然大悟，她略垂下头道：“我一直觉得有一种不属于我的东西在身体里，但是又很熟悉。你说我迷糊是对的，我早就该想到的，那是属于你的一部分。”

她说完，又迫切地靠近秦故两步：“既然如此，我就更应该……”

秦故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拒绝道：“你知道我不需要施舍。”

“不是施舍！”蔚雨卿反驳，“不管你有没有为我这么做，我都喜欢你，我想陪在你身边，有什么错？”

秦故为她的话心头一热，嘴上却冷声道：“这么说你还不明白？我都无法化神，还能陪在你身边多久？”

蔚雨卿这才明白了他所有矛盾的根源，所有痛苦的起点。

她看着他，却忽的一笑道：“就因为这个？”

“你说什么？”秦故反问。

她重复道：“我说，你就因为这个，所以一直不回应我，一直拒绝我？”

“什么叫就因为这个？”秦故为她的话语感到不可思议，“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吗？”

“有。现在比未来更重要。”蔚雨卿又步步逼近他，她的目光如炬，语气异常坚定，她说，“我们为今天等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到和平的日子，你却还要我再错过？”

末了，她又俏皮地一笑道：“而且我又不一定能化神的。”

“你说什么？”秦故问。

蔚雨卿又笑：“我说我不一定能化神的啊。我也没想过要飞升，没想过要更进一步，做出什么更了不起的事情。你知道吗，我已经觉得累了，我想休息了。我现在只想看着徒弟们一个个快点成才，我就和我爱的人一起呆到时间的尽头。”

“你在胡说八道。”秦故摇头，是在否认她，也是在否认自己。

“咕咕。”她看着他说道，“你不要一个人闷头想这些了。你也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你不能剥夺我爱你的权利。”

“你仔细想一想，这些真的重要吗？我有你，你有我，这还不够吗？”

秦故从没想过她会是这样想的，他竭力想要否认她，不这样做，他的坚持很快就会被她的三言两语轻松化解。

而也像是知道怎样才能最快让他丢盔弃甲一般，蔚雨卿已经又贴上了他。

她把他逼在石室的一角，她贴在他的胸口仰头看他，眼中是无尽的温存与欢喜。

她说：“你不会舍得这是最后一次的。”

她又吻上了他。

这个吻比之前的那些来得更柔和与缠绵，却带着不容秦故拒绝的坚决。

秦故被她抵在了墙上。吻每深入一分，他的理智就被溶掉一分。

她的舌头钻了进来，牙齿轻轻咬了他一下，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在心尖上的疼。

甜蜜，危险，让人欲罢不能。

吻的间歇中，她说：“我爱你。”

他的所有坚持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把她更紧地搂在怀中，然后反客为主地去占有她。

他尝尽她口中每一寸的甘甜滋味，她也果真发出了梦中那般愉悦的呻/吟。

秦故的全身像被火点燃一般，他想要在这个吻中燃尽他的理智，想要在这个吻中，把他的一切都融入她的生命。

“我也爱你。”

他终于说出了这一句让她心颤的话，他们从这一刻起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