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季扬第一时间先将顾惜诺的手止血包扎好，再用酒精纱布擦拭干净她手心手腕上残留的血迹。

顾惜诺全程无言，安静得像橱窗里的布娃娃，任由摆布。

思绪又不知飘到了哪里去了。

季扬将东西收拾好，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抬起，看着自己问她，“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买了凤仙居的粥回来，你晚饭还没吃吧？还是先洗漱？”

顾惜诺眼神渐渐恢复焦距，清晰地将他双眼中的担忧看进眼里。

“你的军装呢？”她微微低下头，将眼底的湿润逼回去，轻声问他。

季扬一愣，怎么会突然问起军装的事情来？

“让沐风他们带回去了，军装怎么了？”

“可以让我看看吗，就是你们涉外作战时穿的那一套，在海边作战的时候穿的。”

季扬眸底闪过狐疑，“为什么想看作战服？”

还是指定的服装！

这其中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很重要的事情，和她在南非的经历有关吗？还是……和她的梦境有关？

“你明天可以给我看一下吗？”顾惜诺摇头，并不想解释其中的原因，只是一味强调道。

“好！”季扬到底是不忍心逼她，只能先答应她的要求。

等到她情绪稳定下来得了再问她其中的原因。

“现在是想先吃东西还是洗澡。”

她声音轻轻，“洗澡！”

顾惜诺知道，她必须在短时间内从这种情绪中抽离出来，洗个热水澡就是最好的办法，温度能让人脑神经瞬间清醒，她现在太需要了。

“好，我先帮你将手包好。”季扬从善如流，开始用事先准备好的保鲜膜将她手上的手缠住，不给一点能够渗水进去的余地。

他将她的手收拾好，又替她给浴缸放慢热水，才把人带到浴室里。

“我给你放了可以助眠的精油，你可以泡一会，我把粥热好了上来叫你！”

“好！”顾惜诺对于季扬的安排全程没有意见。

甚至内心迫切地希望他能够快点离开，这样，她才可以独处好好缕一缕已经缠得她快要发疯的模糊记忆。

季扬看得出他并不喜欢自己留在这，也没勉强，带上浴室门出去了。

顾惜诺将身上的衣服褪去，将自己全部收进宽大的与浴缸里，热水漫过全身，她不忘将手上的手搭在浴缸的扶手上，避免被泡到水。

没入水里的她像是冬眠的寿龟拥有龟息大法一样，既不呼吸也一动不动的。

并且，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刺激的原因，她自己都隐约绝的自己在水底下的憋气时间要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时长还要长。

好像冥冥之中，脑海里有有方法在告诉她怎么样可以坚持得更久一些。

她顺着脑海里的模糊一时走，真的就能越呆越久。

可是，和他说话的是谁？

她为什么分辨不出他的音色？也看不清他的脸？

“记住，你在最绝境的时候，要学着让自己无限地趋于一个死人该有的状态，你才能有机会存活下去，无论任何时候，不要放弃，在你实在憋不住的时，要告诉自己再坚持001秒，再坚持001秒就好，不要小看这001秒，每一秒每一份分钟，都是由这001组成的，即使机会再微乎其微也都不能放弃，知道吗？”

“知道，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