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而安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若不是气急了，他根本不会爆粗口。他现在遇上的事儿，只有用‘操蛋’两个字来形容。路漫非常能理解傅而安此时此刻的心情，她现在甚至怀疑，张晓晓她们偷偷离校，和学校虐待学生有非常大的关联。

黎黎约她见面，说是要告诉她张晓晓她们离开学校的真相。难道，黎黎想对她说的，就是这件事吗？难道，张晓晓她们真的是因为不忍学校的虐待才离开的？

黎黎的尸体告诉了他们太多信息，也衍生出了太多种可能，但不管张晓晓她们的死因究竟是什么，起育外国语学校虐待学生这件事，是属实的，任何人也洗白不了。

路漫进起育外国语学校的时候，就感觉这所教育机构弥漫着这种非常压抑的气氛。学生们没有活力，全部都死气沉沉的。他们按部就班的学习，按部就班的洗澡，按部就班的睡觉，按部就班的去做所有事，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已经麻木了。

傅而安将他额前的须发往后撩了撩，郁闷道：“我去把那些餐具验了，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们。”

“嗯。”

黎黎是自杀这一点，他们比谁都清楚，所以也没有再解剖下去的必要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做点别的有意义的事情。有关虐待和审讯等等的问题，不是他们法医应该做的。这些事，要交给刑侦队去做。

于修远将黎黎的睡衣扣好，不紧不慢的取下手套和口罩，然后从后往前环抱住路漫，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麻烦你把这边的事告诉顾深他们，让他们把易莱和洛云带回来审审。”

路漫没被黎黎的尸体吓到，反而是被于修远的举动吓到了。她拍了拍于修远扣在她小腹上的手背，紧张的说：“你先放开我……我会去的……”

“他们审讯的时候，你留在旁边听着，等审讯结束了，再把你听到的告诉我。”

于修远清冷好听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暖暖的鼻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痒苏苏的，害得她身躯怔了一怔。

路漫问：“你为什么不去听他们审讯，偏偏让我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