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的一座别院中,这是巫的另一个临时据点,充巫、石巫、塻巫三人对坐,桌上摆着酒。
“计划已经确定,无论成败,未来几天就是一切的终结。”充巫喝了一口酒。
“我们三个你最聪明,我最笨。所以才挑了个肉体吃苦的差事,不过比起二位费尽心力我或许还是最轻松的!”石巫也喝了一口。
塻巫有些烦恼的说:“不是说好,今日不谈国家之事?我们三人为这滇国大计已经付出一生。时至今日所有事宜安排妥当,明日生死成败明日说,人力已尽,剩下的全看天注定。今天就谈谈快乐的日子,然后为自己喝一杯。”
充巫又喝了口酒:“说得是,说得是。记得我们三人中我年龄最小,入巫殿最晚。不过可惜得很,无论巫法比试,还是计谋论述,你们似乎从未赢过我。如今收徒弟也赢不了我,实在妙得很,妙得很啊!”
塻巫年纪最大,被说得脸上无光。本想骂上两句,可想到充巫现在巫力全失,而且身体机能衰退,命不久了,又实在骂不出口:“你就逞口舌之能吧,我们不搭理你便是。”心中不快,口中喝了一大口酒。
石巫本想说点其他的什么,可突然发现他们三个从小入巫殿,整天接受的便是严格的训练,努力的提升,超越过一个又一个的巫,成就了最优秀的三人,既是朋友又是竞争对手的三人。再接下来便是去往各地主持祭祀。留给自己的时间实在太少太少。不然他们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直到成为副殿主,却又为滇国大计劳苦至今。今天不谈这些,实在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有其他什么。
另外两人似乎也发现了,彼此看着满园的绿色,池塘的鱼,看着各自苍老的脸,想着各自的事情,喝着杯中的酒,静静的感受着风暴前的宁静。
月已经升起,三人都有些醉了,这才各自离开。
第二天,塻巫一大早就离开了长安,他的任务地点是在甘泉宫,大汉其他地方的巫也开始集结,前往甘泉宫附近指定的集合点。
石巫依旧去太子府授课,而充巫则去集合兵马。
上午时分,吃饭之前人的脾气最容易暴躁。而这时候充巫的兵围住了太子府,充巫只带两名亲卫便进到太子府中。
正厅之中,一见到太子充巫便说“太子殿下,皇帝陛下前往甘泉宫时,有巫者三人挡道,欲以巫咒诅咒皇上。他们口中污言秽语,被侍卫乱刀砍死。但微臣详查至今,却发现这三人或者和太子殿下有些关联。所以请太子随我回去,详查此事。”
太子早如惊弓之鸟,又有卫氏族人大都被这江充害死,此刻这可恶之人竟敢栽赃到我头上。
火气顿时上涌:“江充老儿,你不过是市井匹夫,谗言害我卫氏,乱我河山,今日就连我这太子府你也敢来造次。”
江充见太子动了肝火,便更加讥讽道:“卫氏已成刀下之鬼,你母亲也是一杯毒酒归黄泉,剩下你个黄口小儿,我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