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内，这般大，定会有容得下殿下的地方。

此时，出现了一名蓝衣女子，拦下了祁裴，“如此逆天的禁忌之术，会遭天谴的。”

祁裴不允许有失，一股灵力打了过去，“本座之事，与旁人无关。”

“若我并非旁人呢。”那女子巧妙一躲，站在树梢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祁裴，“我来自深海。”

祁裴顿了一下，感觉到心口处一股热，是荷包里的人鱼之眼亮了。

人鱼之眼像是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突然飞了出来，直接飞到了那女子的跟前。

人鱼之眼认主了。

只有来自碧海国的，才配得上是主人，可是它不是认了殿下么……

女子将人鱼之眼捏在手里，“我能唤醒它，因为我是它之前的主人。”

祁裴收起了一身凌厉的刺，站在原地，“你若是来阻挡我的，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

“我是苏妧，是他的祖先。”苏妧开门见山地说，“我不打算阻止你，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一旦启用禁忌之术，不可逆转，必遭天谴，所谓禁忌，必须要付出等价的代价。”

“本座不怕。”

苏妧笑了，可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那代价比死更痛，冥尊并非自毙，而是被那复活的挚爱一剑杀死的。”

祁裴认真地回，“我愿用我的命，换殿下之命。”

苏妧盯着祁裴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很爱他。”

祁裴不做声。

“我不打算干涉你的决定，但是我要告诉你，一旦做了决定，没有回头路，永远不要后悔。”苏妧说。

“我不会。”我要殿下回来。

“他以逆咒封印镇魂塔，镇魂塔的封印上残存他的一丝破碎的魂魄，你去抽出来，启动禁忌之术，他回重新塑形成为碧海的小人鱼。”

“禁术启动后，你的身上会种下乌咒，起初，你会忘记关于他的一切。”

“天谴就是让我永久地忘记他么？”祁裴颤抖地问。.

忘记……他怎么能？

“不，不是永久的，你会想起。”苏妧脸色凝重，带着藏不住的悲伤，“等你想起时，他的利剑会刺向你，你会灰飞烟灭。”

“那他会记得我么？”祁裴又问。

“会，他也会慢慢地想起。”

“那便好，杀了一个奉茶小童，殿下应该不至于难过太久太久。”

苏妧低头，轻声地说，“或许，在他的眼里，不仅仅是杀了一个奉茶小童呢。”

“你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祁裴问。

“因为，”苏妧转身往前走，苍凉的声音传过来，“我便是被冥尊复活的人。”

祁裴按要求，抽出了一丝破碎的魂魄，使用了禁术。

苏妧实在是于心不忍，捏造了一段记忆存于人鱼之眼里，打入了祁裴的额头处。

那一段记忆是——他被泡在深海中，是一条小人鱼救了他。小人鱼叫苏眠。他长得极美，让人过目不忘。

“你们再相遇，你会记得他救过你，因此而善待他。”苏妧低声说，“永远不要记起你爱过他，你便不会死。”

可是，他们又必定会相遇，而他又注定会爱上他。

祁裴醒来时，忘记了一切，只记得有一条小人鱼救过他，清晰地记着。

他的记忆里，他是鬼尊，仅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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