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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九月初九重阳日。
民间有句俗语,曰:「百日连阴雨,总有一朝晴。」
偏今年的重阳节,大雨滂沱。
前几天只是飘着绵绵细雨,偏到了这日竟下起了瓢泼大雨。
自上次在永和宫十四爷因替明月说话而与德妃闹了不愉快后,明月便鲜少去永和宫。
只初一、十五去请个早安,其余时间大多都是打发院里的婢子送些吃食糕点什么的。
至于宁寿宫,明月去的次数也不多,偶尔过去一趟,也是陪太后礼礼佛。
剩余时间,她要么钻在书房谋划新生意,要么躲在屋里歇觉。
正所谓春乏秋困,一到深秋,明月就跟要冬眠似的,整日昏昏欲睡。
这日,她歪靠在榻上,手里握着一卷书,看上下眼皮子正在打架。
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半眯着眼眸朝屏风处望去,便瞧见十四爷颀长的身影。
一个激灵,困意当即没了。
她从榻上翻身坐起,拿起书装模作样地看。
可仔细一想,自己方才犯懒的模样定是被他瞧了个一五一十,现下装认真还作甚?
这般想着,她将书搁在一旁的桌几上,赌气似的从果盘里拿起一只雪梨啃了起来,哪还有半点皇家女子的端庄娴静。
可这般做派瞧在十四爷眼里,只觉娇憨可爱。
十四爷心想,或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不过见惯了她端方持重、一丝不苟的模样,偶尔瞧见如此娇憨的一面,很是受用。
不过今日过来,他是有要事与她说的。
明月见他走到跟前了,只好放下手中梨子,从榻上起身朝他盈盈行了一礼,正打算敷衍地说些吉祥话时,被他打断。
「不高兴?」
见明月不说话,他勾了勾唇,轻声问道:
「谁惹你生气了?」
明月撇了撇嘴,轻哼了声,转而坐回了榻上,继续吃梨。
屋外的雨声实在聒噪。
绵绵细雨下个两三日还有赏雨景的心思,可连绵数日皆是阴雨天,屋子里都透着一股潮湿得快要发霉的味道。
京城都这般光景了,也不知南边沿海的几个省是不是又闹了水灾?
这般想着,明月不由长叹一声。
待回过神来,她咬了咬唇,看向十四爷,道:
「妾身哪来那么多的脾气,只不过是雨声搅得犯了困,吃口梨子清醒下罢了。」
十四爷闻言,低头轻笑一声。
须臾,他侧首望向明月,神情严肃了许多。
「明月。」他道。
「嗯?」明月停下吃梨的动作,偏头看他,眸中带着几分探究。
狗十四突然叫的这么深情干嘛?
明月一头雾水,歪头盯着十四爷打量半天。
话说一半就住嘴的,最是气人。
明月见他张了张口,复又别开脸望向窗外不再吭声,心里着急。
实在好奇这家伙今日突然跑来映月居到底想跟她说些什么。
她伸手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胳膊,嘟哝道:
「您是不是有话要与妾身说?」
十四爷身子怔了怔,随即淡淡地「嗯」了声。
「那您倒是说啊!」明月语气略有些急。
瞧着十四爷变化莫测的神情,明月心里愈发好奇。
十四爷转头瞥了明月一眼,轻轻抿了抿薄唇,才道:
「京城出瘟疫了。」
十四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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