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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萍儿将沁芳轩那位用在她身上的手段全部甩锅给了伊尔根觉罗知云。
添油加醋,好不委屈。
待萍儿话落,伊尔根觉罗知云轻轻蹙了蹙秀气的眉。
她垂下眼睑看向有些狼狈的萍儿,眉眼间夹杂着几分寒意。
她没有搭腔,先是端起茶杯小口抿着,喝茶的间隙,余光轻瞥了眼身侧的明月。
二人四目相对,明月眼梢轻抬朝她笑了下。
伊尔根觉罗知云深吸一口气,鄙夷地看向萍儿。
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那只白瓷茶杯稳稳当当地砸在萍儿的脑袋上。
滚烫的褐色茶汤夹杂着鲜红的血渍从萍儿额头往下滑,绕过眼睛、下巴......
「啪嗒啪嗒」地跌落在地砖上。
不等屋内众人反应,伊尔根觉罗知云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萍儿跟前,抬脚就将人踹倒。
「你这不知死活的贱皮子,竟敢口出狂言胡乱冤枉人?」
说话间,又朝萍儿脸上扇了两耳光。
明月抿了抿唇,见萍儿被打得有些懵,这才开口。
「放肆!」
「这里是映月居,不是你的听雨轩。」
「十四爷还在这里坐着,你发什么疯?」
萍儿听到明月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她忍着脑袋上的疼痛,跪爬到明月跟前,抱着明月的大腿哭诉道:
「福晋,求您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句句属实,万不可有半点欺瞒。」
说罢,她冷笑一声,转而看向身后的伊尔根觉罗知云。
抬臂用衣袖擦掉脸上的血渍,冷笑道:
「怎么,庶福晋这就恼羞成怒了?」
「您若是心里没鬼,又何须才听了几句便拿奴婢出气?」
伊尔根觉罗知云沉思了一瞬,逐渐冷静下来。
「你说是我指使你给你家主子下毒,证据呢?」
「单凭你一张嘴,便可红口白牙的胡乱冤枉人?」
她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萍儿,轻嗤道:
「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萍儿以为这位庶福晋又要打她,下意识地又往明月跟前缩了缩。
明月用丝帕掩唇轻咳了一声,将萍儿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轻叹了声,语气放缓了些,道:
「莫怕,若你所言属实,我定会为你做主。」
顿了顿,又问:
「不过说话做事最讲究证据二字,你若是能拿出证据,便不用再担惊受怕。」
萍儿听到明月口中的「证据」时,身子略一僵。
证据......
她微眯了眯眼眸,计上心头。
顿了顿,她低头在身上胡乱摸索,半晌后,不知从哪掏出一块玉佩。
看到那枚玉佩时,两只眼睛好似在冒金光。
她双手微微颤抖,将玉佩捧到明月面前,哽咽道:
「庶福晋说这枚玉佩是伊尔根觉罗氏一族的身份象征,凡是府中子女无论嫡庶,皆会拥有一块鹤型玉佩。」
明月接过玉佩,拿在手中仔细查看。
确实是伊尔根觉罗氏一族的玉佩不假,只是这玉佩到底是谁的可就说不定了。
她轻轻抿了抿唇,抬眼瞥了伊尔根觉罗知云一眼,随即让下人将玉佩递给对面软榻上的十四爷。
轻舒了口气,目光落在伊尔根觉罗知云身上,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