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四爷下值从兵部回来,径直去了明月院里。
见明月正站在廊下台阶处指挥着下人从私库里往外搬东西。
天边黑云沉沉,似是要下雪。
明月穿的单薄,手里抱着个汤婆子。
十四爷脱下墨色大氅帮她披上,温声道:“有什么事就吩咐下人一声便是,你病才刚好,不能吹风!”
明月侧头看了十四爷一眼,笑道;
“眼看着冬喜和修文要成亲了,妾身自然得上心些。”
“冬喜跟在妾身身边少说也有八九年了,在妾身心里,早就将她和春桃当作亲姐妹了。”
“妾身作为半个娘家人,给自家姐妹备的嫁妆自然要丰厚些。”
闻声,十四爷目光落在院里那几个大红朱漆楠木箱上。
明月瞧见他的表情,笑着打趣道:“您可别小气,这些都是妾身小私库里的,都是从妾身账上拨的。”
因着病才痊愈没多久的缘故,她身子还有些虚,说起话来轻轻柔柔的。
十四爷长臂将人揽入怀里,温声道:“外头天冷,先进屋说吧。”
夫妻二人回到里屋,屋里地龙烧的暖融融的,明月反倒略感不适应,有些头昏脑涨。
她如今走几步都后背冒虚汗,索性歪靠在暖榻上,边吃梨边跟十四爷说话。
“说起来修文也是自幼跟在您身边的,这次的礼,可千万不能薄了。”
十四爷笑着应下,又道:“需要备什么,你直接从我私库拿就是。”
闻声,明月打趣道:“您就不怕妾身假公济私啊?”
十四爷:“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的自然也是你的,哪来的假公济私?”
明月闻言,只低着头浅笑。
待吃过晚膳,明月这才问起今儿早朝发生的事,十四爷敷衍的答了几句。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纳兰月娴一只老鼠罢了,用不到明月劳心费神。
明月歪头看向十四爷,眨了眨眼:“那封书信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那日妾身丢在静安寺亭子里的那封?”
十四爷点了点头。
这下,明月更疑惑了:“可妾身记得那封信的署名......”
话被十四爷打断:“纳兰月娴的字迹原本就是工整秀气的簪花小楷,仿她的字迹也不是什么难事。”
随后他将炉子上炖好的雪梨汤递到明月手中。
“好好养病,这些事你就莫要操心了。”
明月端过汤盅,低头小口喝了起来。
半晌后,才语重心长道:“八哥报复心重,总之您当心点。”
“皇阿玛虽罢了他内务府和户部的职务,可他依旧可以上朝参政议事,保不齐憋着许多坏心思。”
十四爷笑着点头,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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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贝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