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端起一杯热茶。

「哀家平时喝茶喜欢的就是这第一泡，第二泡味道淡，记得不深。」太后说。

「太后娘娘不用担心，朕自会思量。」煜景辰说话也很官方。

「担心？陛下多虑了，比起手段，谁也比不得你啊。哀家以前就觉得，这人啊，一是要有手段有谋略，二是做事果断，不能犹豫，三是能狠得下心，足够绝情就没人能比的上了。陛下这几点都占了，尤其是最后一点。」太后这话一说，房间里面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太后娘娘……」南栀韵看向太后。

「陛下最近去和安殿去的勤啊，哦，这不只是勤了，只怕是直接在和安殿住下了吧。」太后说话也不留情面，把杯子放下了。

「太后想要表达什么？」煜景辰问。

「哀家只是提醒陛下，做的错事就应该承担后果，你做的这些别人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发生过。你觉得自己现在做的这些就够了吗？」

「有句话说的好，血债血偿啊。」太后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煜景辰沉默着，不说话，一直没有吭声的南肃打破了沉寂。

「陛下，擦擦手吧。」南肃递出一张手帕。

煜景辰看了一眼，接了过来，以前……他是跟着南肃习武的，南肃很严厉，而且每次训练时间都很长。

结束之后，他一身都被汗水给打湿了，那个时候南肃也会递给自己这种手帕，说:「殿下，擦擦汗吧。」

煜景辰有一瞬间的恍惚，其实都已经过了一世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煜景辰停下手里的动作开始擦手，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情绪。太后看了看，随后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眼里也不知道藏着压着些什么情绪。

「喝茶，一会儿凉了。」顾殷把茶重新放到了太后的手里。

「凉了就对了，人走茶凉嘛。」太后语气里面似乎带着些愤恨，但是好像又掺杂着其他的情绪，将手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那就不让它凉了，你喜欢热茶，我都记着呢。」太后的每一句话，顾殷都有去回应。太后瞥了他一眼，顾殷笑了笑，闭上了嘴。

「今年的冬天冷，但是比起明年还真的算不上什么。」太后又说了一句。

「明年都还没有到呢，太后娘娘怎么就知道明年会很冷啊？要是真的冷，那我就天天和你在一起，帮你取暖好不好？我身上暖和，太后娘娘抱着我就不冷了。」南栀韵冲着太后笑的很甜，她这是在哄着自己呢，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煜景辰看着南栀韵现在的样子心情有些复杂，明年？南栀韵就是在明年的冬季离开的……

「这是要我抱着你呢，还是真的要帮我取暖啊？」太后点了点南栀韵的额头。

「当然是帮太后娘娘您暖和暖和了。」南栀韵在太后手臂上靠着，她对太后是真的亲近。

太后的手在南栀韵头上轻轻的摸了摸，小的时候一到了冬天，太后就喜欢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毛绒绒的，抱在怀里可舒服了，太后的眼神逐渐变得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