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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常青已经招供,流程上是要移交回御史台了的。
但这个男人抓着六扇门的牢门,死都不肯换地方。
「环境好?环境好有什么用!」他嚎叫的声音地牢外都听得到,「环境好能有命重要么!脑袋掉了还能接上不成!」
站在地牢外的众人,回眸瞧着地牢深处,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不为所动。
夏末秋初的夜,起了微凉的寒风。
院子里方才那些刺客,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辰随性的坐在石阶上,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沉默了很久才说:「原本,我是准备派你去东宫的。」
他望着沈杭:「你和我们不一样。」苏辰顿了顿,「你有家室。」
有家室,所以能不上一线就不上一线,这是六扇门这么多年来,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沈杭站在他面前,眼眸瞄了一眼身侧的花丛。
「那不行。」他摇头,「你们为了我,都拼成这样了,让我往后退这件事,***不出来。」
苏辰摇头:「不是让你往后退。」他深吸一口气,「太子的病要痊愈了。」
痴傻了这么多年,在东宫里玩泥巴的太子周启,突然在阉党风雨飘摇的节骨眼上痊愈了。
他看着沈杭:「只有韩仁保护他是不够的。」
话从这个方向说出去,沈杭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韩仁手里虽然拿着白虎剑,但东宫的地理位置确实太差了,基本上就在阉党的老巢里面扎着。
他是个人,人就得吃饭睡觉上茅厕,总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太子绑在一起吧。
「总得有个人在暗处。」苏辰轻飘飘地说。
沈杭迟疑了很久,想了好几轮,觉得才终于点了头。他抿嘴,神情玩味:「你可别骗我。」边说,眼神边瞄了一眼花丛,「你要是骗我,我刚才可是在某个地方捡了某个东西的……」
「噗」的一声,更杨绷着一张脸,双肩直颤。
这一幕,看得君歌不明所以。
她伸着脑袋,偏过去在花丛里瞅了好几眼。
夜色太深,什么也瞧不见。正因为什么也瞧不见,她更好奇了。
「捡了什么东西啊?」她疑惑的抬头,目光从三个人面颊上扫了过去。
原本她不问,这事情可能就过去了。
但现在一开口,把沈杭给问住了。
他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平静得像是跟他毫无关系,双胸看戏的苏辰,下意识地冒出来两个字:「喜帖。」
院子里众人沉默了一息。
更杨实在是憋不住了,转过身笑出了声。..
只有君歌,一脸迷茫:「喜帖?」她感觉自己和他们不在一条脉络上,「谁的啊?」
还能是谁的?沈杭半张着嘴巴。
苏辰要是不以这「打成重伤」为幌子,让君歌落一个「以身相许」的后果。
他沈杭的名字从今往后倒过来写!
「哎君小姑娘……」他瞧着坐在那动都不动一下的苏辰,再看看云里雾里的君歌,痛心疾首地摆了摆手:「不说了,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参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