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德九年,文贤帝驾崩,其弟文昭帝赵懿登基,以贿赂贪污、私通敌国罪罢黜丞相之职,下旨诛其九族。..
灰暗的天空笼罩在皇城之上,空中陆陆续续飞下鹅毛似的大雪,不消多时地上便铺上了一张银毯。长生殿外跪着一个穿着素色单衣的人,不细看还以为是哪个顽皮的皇子在那儿堆了个雪人。
“贵妃娘娘,您还是回去吧!别冻坏了身子,官家今儿个不见人,”殿里出来个穿大袖宫服的公公。
“甄公公,劳烦您通融通融,再通报一声吧,本宫实在是有要紧事见官家,”柳漪澜得知家中遭遇重大变故后便立马来向赵懿求情了。
赵懿才登基不久,柳漪澜她爹柳相不可能这么糊涂,犯下贪污贿赂、私通敌国罪的。更何况当初赵懿尚是藩王时,赵懿是柳家的女婿,柳相一直以来都拥护燕党。
“贵妃娘娘,不是咱家不帮您,只是咱家……也爱莫能助啊。”
“甄……”柳漪澜话还没说完,人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早已撑不下去,晕倒了。
再醒来时,柳漪澜的贴身婢女映雪告诉她,相府的人都死了。
柳漪澜呆愣了好久,才起身去清玉殿找她的表妹许如烟,当年赵懿对她温柔体贴,怕她一个人在皇宫里寂寞孤单,便封了她表妹为玉嫔。
只不过后来又封了一直看柳漪澜不顺眼的孟沛雪,那户部尚书的女儿为淑妃。
见柳漪澜来了,许如烟交代完身边的婢女立马换了张悲伤的脸,说道:“贵妃娘娘,怎么有时间来找如烟了?”
“相府上上下下都没了!爹爹、娘亲、舅母她们也......”柳漪澜面色戚戚。
“如烟知道,已经哭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知官家为何这样狠心!”许如烟佯装用手帕拭泪,又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说道,“贵妃娘娘,如今家里人的尸首无人收殓,死后也无法安宁啊!”
“只恨如烟没有能力,什么忙都帮不上!不知贵妃娘娘可还记得谢珏?”
“自然记得的,我当初救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孤儿,据说他被管家赏识,现在已是枢密使了。”
许如烟明亮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说道:“贵妃娘娘,不如去找找那位大人,如今估计只有他才愿意帮着相府殓尸入棺了罢。”
“还是表妹机灵,”柳漪澜心里感激许如烟,却不知这是她跟那淑妃孟沛雪下的套
夜色落幕,柳漪澜披了个貂皮斗篷准备出宫,在半道上背后突然蹿出个人将她一下敲晕了过去。
月光散落下来,竟是柳漪澜的贴身婢女映雪。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婢女映雪手中拿着男子的亵裤跪在长生殿内,一同来的还有淑妃孟沛雪、玉嫔许如烟。
“官家!奴......婢告发娴贵妃私通野男人,证据确凿,若有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映雪说得磕磕绊绊,说时还望了面前眼色凌厉的淑妃好几眼。
“啪!”柳漪澜脸上一阵热辣,痛得她睁开了眼睛,面前围了一圈人,怒火中烧的赵懿、等着看好戏的孟沛雪、柔柔弱弱的许如烟。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约好了枢密使谢珏在宫外见面吗?
“啪!”跟着甄公公的小太监又是一巴掌打在柳漪澜脸上,“罪妇柳漪澜!不顾皇家颜面、不守妇道,与野男人私下苟且,做出这等有辱皇家脸面的腌臜事来,还不快快跪下!”
柳漪澜低头看了看自己,竟衣衫散落一地,身旁睡了个陌生的男人,她心底一沉,绝望道:“官家!臣妾没有。”
“贱人!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孟沛雪那双眼睛仿佛要在柳漪澜身上挖出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