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楚藜就收到了厚厚的一封回信,不愧是余父说的人脉,果然,信中写的将楚藜困惑,都解开了。
楚藜,总算是将头上的乌云拨开了。
她还收到了一本相关的会计书,书页泛黄卷边,但很干净,看得出原主人很爱惜,就像是余父对书籍的爱护一样。
想到这里,楚藜心念一动,她侧头朝余父望去。
只见一向平静的余父,此刻双手颤抖。
漆黑的眼,似是含有泪光似的,还一直紧紧盯着她手上的那一封信。
她朝着他的视线望去,清风下,清脆的信纸微微翻动。
信件最后一页,一行黑色正楷映入眼帘。
“小友代我向老友余青山问好,友人王文松敬上。”
余青山,是余父的名字。
楚藜怔了一下,再抬起头来时,余父眼中的泪光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平静的模样。
楚藜把信封翻到正面,寄信地址是:黑省江川农场
黑省?那不是最北边吗?
楚藜呼吸一滞,觉得手上的信,仿佛千斤般重。
她目光沉沉,像是在深思,这引起了余池杉的注意。
他侧头朝她所在的视线望去,也注意到了,余父还稍稍微泛着红意的眼角,余池杉眉心一下子拧了起来。
他爹,这是怎么了?
这也是楚藜心中的困惑。
得益于,这封信和工具书,楚藜很快就将缠绕着的乱麻捋顺了。
她把收集到的证据全都交上去给了村长,如她所料,村长看到账本上的那个数字的时候,差点呼吸不过来。
他双手发颤地捧着账本,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上面写的这个数字,可是真的?”
楚藜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跟许明锋对视了一眼。M..
最后还是许明锋告诉了他。
“村长,是的,我已经跟师傅核对过来,刘会计在职期间,总计一共偷了村里的八百五十块六毛三,这只是我们核对出来的金额,至于物资方面,是否有被透漏掉的,这个就无从考究了。”
村长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好在楚藜在来之前,就已经跟许明锋交谈过,需要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
两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即将从椅子上摔下来的他。
报警,自然是要报警!
警车来的时候,全村哗然。
毕竟刘会计,才被从牢里放出来没多久!
一家人正欢欣鼓舞地吃着饭呢,警察就冲了进来,把人扣上就走。
一群人懵了,刘父也懵了。
他浑浊的眼盯着手上,那银闪闪的手镯,脸上划过了一抹慌乱。
“警察同志,请问我犯什么错了?!”
警察一脸冷漠道:
“刘天雄,我们接到清水村村长的报案,说你有贪污的行为,并且证据确凿,请跟我回所里走一趟。”
刘天雄木然地被两个警察押着往外走,身后的刘家人大喊大叫。
但他此时,脑海里全都浮现着一句问话。
贪污?
怎么会?他的账本做得那么隐蔽,谁能发现得了?
他当初做的时候,全都把一切写得让人辨别不清,就连他自己回头看的时候,都差点认不出来。
如果不是有十几年经验的老会计,是没办法看出来的。
不是他吹,谁能接手得了这个烂摊子?
冷风一吹,他浑身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