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压低了声音说今夜子时见面,怎么忽然又变脸了?
“清欢,这……”
芸角想问,顾清欢却拉着芸角先回屋,快步走着,还一边说道:“这些事情,等回屋再说!”
“好吧。”
芸角也不好反驳,点点头后,就和顾清欢先回屋了。
回屋后,顾清欢关好门窗,这才解释了一下,道:“前几日我去见过一次钱司膳,知道了一些事情。”
钱司膳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赵尚宫的手上了。
因此当初选尚宫的时候,钱司膳告诉司膳房里的人,都去选赵尚宫,所以钱司膳的票数才会那么少。
至于后来李司饰和赵尚宫票数一样,这却是一个巧合。
这个巧合,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无论有没有这个巧合,王掌饰那儿事后都会在李司饰落选了以后,去蛊惑李司饰的。
还有就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
钱司膳应该是知情的,只是知道得多与少,以及参与得多与少的问题而已。
当然,顾清欢更加倾向于,钱司膳对赵尚宫的帮助,仅限于选尚宫的那件事上。
因为就目前看来,丁香、王掌饰和花嬷嬷三个人,的的确确就可以操纵李司饰的死了,不需要钱司膳再做什么。
钱司膳身上的秘密,应该是别的。
“那……是什么呢?”
芸角挠了挠下巴,有些不解。
顾清欢看着芸角懵懂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反问道:“芸角。你猜猜看,她刚刚为什么说,要我和你一起,子时过去?”
“这件事里,我是局中人,我过去是应该的。那么你呢?整件事,你虽然也有参与,但今天的揭露,你并未站出来。”
“可她还是提到了你,可见这件事情,是和你有关的。”
芸角大惊。
她张大了嘴巴,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反问道:“清欢。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对,是陈尚宫的事儿。”
顾清欢说着,眼神深了深,就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们要调查陈尚宫的事情,却没什么线索?”
“赵尚宫那边看起来是曾经给我们提供过不少的线索,可是那些线索,来来去去查了以后,却都断了,再也查不到。”
“现在看来,或许和这件事真正有关系的,是钱司膳。而赵尚宫应该也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在知道我们在调查的时候,故意误导了我们。”
“她不是想保护钱司膳,而是把有用的秘密握在自己的手里,在以后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利用而已。”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钱司膳身上的秘密或许是别的。只是……这个理由,是现在最能够说得通的,不是吗?”
“芸角,我知道你一直都非常在意陈尚宫的事情。今天晚上,我们一起过去,你也要冷静一些,知道吗?”
芸角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换着。
她很想放声大哭,但是今日之事后,整个尚宫局里的人都是提心吊胆的,她要是再一哭,惹人注意就好了。
毕竟。
钱司膳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叫顾清欢和芸角过去的事儿,还特意装成了一副和顾清欢、芸角决裂了的样子,就是为了拿来迷惑赵尚宫留在尚宫局里监视的人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
芸角还是哽咽了。
她抱着顾清欢,抽噎了一会儿,或许是想到过去的事情,想到丁香的背叛,想到那些不快乐,身子也开始微微发抖。
一直过了许久,芸角才慢慢好了起来。
芸角的眼神变得坚毅了起来。
她认真地看着顾清欢,道:“清欢,你放心,我只是有点难过而已,现在已经好起来了。今天晚上,我不会失态的。”
“如果……这件事顺利解决了,你也要成为郡主了,我们就一起出宫去吧?宫里,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我想,姨母她也是一样的。”
“好。”顾清欢点了点头,答应了芸角。
这天的晚饭,是赵尚宫那里派人送过来的,说是如今尚宫局里人手不够,司制房里又没了一个掌制,顾清欢以后难免忙碌。
这种送膳食的事情,以后就会有专门负责了。
那人走了以后,顾清欢又想起了丁香。
以前这种事情,多半都是丁香在做的,显然赵尚宫是知道这一点的,现在这么做,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清欢,你是不是有银针呀?要不我们验验毒?”
芸角一边说,就开始一边手忙脚乱地找了起来。
顾清欢有点无奈,转身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从妆匣里就拿了一根银针出来,细细查验过了。
倒是没毒。
“她应该不至于明目张胆下毒。她亲自派人来送东西,还下毒,那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是她害了我么?”
“赵尚宫这人城府很深,不会这么缺心眼的。”
芸角一想也是,点点头后,还是和顾清欢一起坐下来了,她拿起筷子,看了一眼豆腐干炒肉,就嘀咕道:“但我还是不乐意吃她送来的东西。”
“明明是一样的菜色,但是想到她,我就真的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芸角不是很高兴,嘟了嘟嘴。
顾清欢闻言,失笑夹了一块肉给芸角,就道:“别气别气。虽然这饭是不好的人送过来的,但是咱们不能浪费不是?”
“饭菜是无辜的,不应该怪责饭菜!”
“……”
芸角还是有点不高兴,但仔细想想,顾清欢说的话也没错,按住骂骂咧咧的冲动,还是把饭菜吃完了。
吃过饭菜,天就黑了。
顾清欢有些累,想着距离子时都还有两个时辰呢,干脆休息一会儿,到了时辰再过去就好了。
“我先打个盹儿。”
顾清欢说着,就枕好了枕头。
“睡吧睡吧,我在这陪你。”
子时。
尚宫局外,依稀传来了打更的声音,顾清欢和芸角趁着夜黑风高,到了钱司膳那里。
钱司膳的屋子里,仍然点着灰灰的灯,从远处看不太明亮,也看不出来里面的人到底睡觉了没有。
不过。
进屋以后,顾清欢就在一只蒲团上,看见了钱司膳。
钱司膳正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看着她面前供着的一尊佛像。
佛像是观音,小小的,屋内点了檀香,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钱司膳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头也没回,就幽幽地说道:“你们来了,时辰正好,坐吧,桌上有茶,是龙井。”
顾清欢瞧了一眼茶壶,没给自己倒茶。
只是缓缓坐下,淡淡道:“这么晚了,喝茶容易睡不着,还是不喝了。我们过来,主要也是为了和钱司膳你说正事儿。”
“还是,直接说吧。”
“……”
钱司膳有片刻的沉默。
但她还是很快放下了手上的佛珠,转身过来,看向了顾清欢。
“好。”
钱司膳应着,转头看向顾清欢,问道:“顾司制。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当年高中之前,曾在抚州的梧桐书院读过书?”
抚州。
顾清欢记得这里。
抚州,是顾家曾经的家乡,她的父亲当年就是在抚州的梧桐书院读书,从秀才、举人,然后进京科考中了进士,接着进了翰林院。
几年沉浮,才到了江州。
而江州,是顾清欢的出生的地方,她在那里长到了七岁,然后家里就出了意外。
本来,那年家里不出意外的话,她的父亲就会调往京城,做京官儿的了。
钱司膳问自己这个做什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