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绾啧了一声，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出去看看吧。”

沈无漾立刻紧随其后：“我陪你一起。”

两个人还没走到大门，就已经听到门口震耳欲聋的声音：“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我可怜的儿啊，如果不是被这个狐狸精给找上门了，他怎么会死啊！他怎么会死得这么惨啊！”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你让我们家蒙羞，我要杀了你！”

门口像是集市一样，乱糟糟的，听得人耳朵都有些疼了。

沈大姐也听到了动静，走出来看，一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些，头都大了。

她看见梁以绾的时候赶紧冲她挥手：“二弟妹，快来！”

梁以绾走了过去，白水村的村民看到她，情绪更加激动了：“就是你，就是你这个狐狸精！你跟那群女人都是一样，你们就是要被撕了衣服万人骑的小贱人！”

“我儿子能有什么错？我儿子不就是睡了个女人，那贱人被我儿子睡了那是天大的福分！”

“贱人，我要掐死你，我要让你给我儿子陪葬——啊，哪个贱蹄子打我？！”

红缨已经怒不可遏了，她手里还捏着几块小石头：“你姑奶奶打的。”

老妪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红缨，而后拉了拉官兵的官服，无理取闹着：“你们这些当官的还管不管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就维护那些有钱人，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我们真是苦命啊，苦命啊——”

她又哭天抢地喊了起来，官兵都烦了。

梁以绾走上前，王孙和红缨赶紧护着，生怕他们突然冲了过来对梁以绾做些什么。

“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梁以绾眉梢微挑，嘴角弯了弯：“是么？那你怎么还没做鬼呢？”

众人以为她不会说话，任人骂了也就过去了。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梁以绾竟然这么大胆，还敢回应这个老妪！

老妪的眼睛都瞪大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梁以绾：“你！你敢咒我？！”

“我咒你什么了？不是你说的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吗？我的确没看见哪里有鬼。”

老妪一噎，第一次在一个年轻人这儿落了下风。

但是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她又要梁以绾偿命：“总之，你杀了我儿子，你得给他偿命！你们沈家还得赔我儿子棺材钱！”

“你儿子是我杀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用的什么法子杀了你儿子？”

老妪看着梁以绾一脸淡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脸。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儿子怎么会死？他就是你杀的！”

“不，是你儿子狎妓，如果你儿子狎妓没错，官府怎么会判他错了？被砍头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就你们没错，其他人都错了？就因为他是你的儿子？”

“那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哪天天子就算是狎妓了都得被关押宗人府，凭什么就你们搞特殊不犯法？你儿子的地位还比天子高不成？”

老妪被她一言一语给绕晕了，但她听得懂最后一句，瞬间脸色大变：“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没这么说，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是不是诚心要害死我儿子？”

“啧，你这是忘了？你儿子已经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