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一喜
难道,她当真是听了他那天的话,不会来了吗?
一直悬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盛仲景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大厅入口处,突然骚动起来。
却也让人群中的男人眸光一变,暗自低咒了起来。
该死的!他怎么就那么天真的以为,她会有那么听话呢!
作为主人之一的孟震霆今晚一直迟迟没有出席,他就该想到,他和她在一起了。
就算是伤了痛了,她也会打落牙齿和血呑,用最璀燦的笑容,来反击敌人吧?!他怎么会觉得,她是那种躲在人群中黯然神伤的女人呢?
明明正因为熟知她的这种秉性,他才敢压上全部,赌这一局的;明明不用再担心她因这个婚礼而受伤、难过,他该开心才是。
可是为什么,看着她在人群中神采飞扬,风情万种的模样,他的心却如同压了什么东西,沉句句的,堵得难受呢?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就不能穿得保守一点吗?
明知道这种场合有许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她怎么敢如此性感!
盛仲景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此时此刻,人群里,将那个女人抱入怀中,裹上衣服,狠狠地打一顿屁股。
心中这样想着,盛仲的朝夏忧的方向移了过去。才走到一半,他却又蓦地停顿了下来
他怎么来了?
看着不知何时站到了夏忧身边,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的清俊男子,盛仲景漂亮的眉头不由得飞快的皱了皱。
夏忧显然也注意到了李易书的存在,抬眸,朝李易书莞尔一笑,她朗声问道。“易书,你怎么也来了?”
“我若不来,今晚只怕会后悔了。”漆黑如墨的眼晴里闪烁着点点细碎的光芒,李易书由衷的赞道。“小忧,你今晩可真美!”
“你瞧,我没骗你吧?!”闻言,一旁的孟震霆也低声调侃道。“我都说了,她会是今晚全场最美的女人之一。可偏偏她就是没有自信。”
说罢,孟震霆忽然敛了笑容。深深的睨了一眼李易书,孟震霆大步上前,用力的给了他一拳之后,方才紧紧的和他拥抱在一起。“好久不见了,兄弟。”
是啊,好久不见!
夏忧忽然想起,上一次三个人这样在一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突然之间,夏忧心中就生出一种光阴似箭,世事沧朵的感觉。
当年的那个铁四角,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就连李笑薇,也不知芳踪何处?
他们,也早就都变了
夏忧正想得出神,大厅里的音乐突然一変。看着灯光下那两个珠联璧合的壁人,夏忧这才知道,订婚仪式已经开始。
关于婚礼,夏忧不是没有设想过。彼时年少,爱一个人,浓烈如酒。总恨不得生生世世,生生死死都与他呆在一起,永不分离。
于是无数次的设想过他们的婚礼是怎样的。那时候她总是坚定的以为,当有一天她穿上婚纱,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关丽的女人时,站在她身旁的那个男人,一定是李易书。
大概是她想得太美太天真,所以连老天都不愿意成全她。人为的变故,他们便关山远隔,再也回不去了。
和盛仲景在一起的时候,她倒是从来没有幻想过和他的婚礼。
大概是从一开始就有自或者她和盛仲景的差距实在太大。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会穿上婚纱,和他站在一起。
结果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她才刚刚动心,他已经转身投入别的女人怀抱。而她,居然还因为种种可笑的原因,不得不站在他的订婚仪式现场,看他们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或者,她和盛仲景是真的没緣吧!
他动心时,她心里还有别的男人;他追她时,她还在抗拒游移;等她终于接受他,开始为他心动时,他却已经转身离去,留给她一道决绝的背影。
他们拍拍错,步步错。所以走到今天,也实在是在意料之中,情理之内。
“在想什么?”大概是她想得太过出神,竟连身旁的变化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李易书在她耳畔低声唤她,夏忧这才发现,订婚仪式已经进入下一个程序。
按规矩,舞会的开场舞是由今天的主角--盛仲景和贺仪领跳。而其他宾客,则和自己的舞伴共舞。
可夏忧抬眸四望,发现方才还在她身边的孟震霆,此刻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她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舞池中一対对翩翩起舞的人们,突然有些进退两难的感觉。
“美丽的女士,我有荣幸请你陪我跳支舞吗?”李易书清朗的声音适时的响起,犹如天絡。
“这……”不是不感激李易书的及时救场的,可一瞬的喜悦之后,夏忧却开始踟蹰起来。“你不用陪你女朋友吗?”
“她不在本城,今天我是单独受邀来参加这个晚会的。”眼底的光华微微的黯了黯,李易书扬了扬唇,那笑意却有几分勉强。
“呃,原来如此。”夏忧吐了吐舌头,讪讪一笑,想要缓解两人之间那种尴尬的气氣。却发现那种淡淡的无奈与哀伤,已经渗透到空气里,挥之不去,驱之不走。
其实不是不尴尬的。曾经倾心相愛,非君不娶,非君不嫁的两个人,如今却这样轻描淡写的谈论着彼此的另一半。
其中的心酸与唏嘘,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夏忧压下自己脑袋中不合时宜的想法。唇角绽出一朵娇俏可人的笑颜。把自己的小手伸到了李易书的大掌之中。却浑然不知,她那样的笑容,看在盛仲景眼底是何等的折磨。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答应李易书的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