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知道伙计这是要压价。
然而,目前她没有办法。
“那……小哥认为这镯子能卖多少钱呢?”云彩问道。
“我觉得……二两银子吧。”小伙计轻飘飘地开口。
“什么?二两银子?”云彩惊讶道。
“这只是只普通的玉镯,值不了那么多钱。
不知道您那娘亲是在哪儿买的,肯定买的时候就上当了。这镯子真值不了那么多钱。”小伙计手里随意地摆弄着那只玉镯,仿佛那不是玉镯,只是块破石头。
云彩又气又急。
然而,此时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舍不得娘亲买给她的玉镯,更舍不得爹娘不能入棺成殓。
云彩忍了又忍,抬头看向那小伙计,“这位小哥,请问,这城中还有没有第二家银楼?”
“哎哟,姑娘,您这是嫌我给价给得低了,想找别家试试?
巧了,这并州城里要说起银楼首饰楼,只此一家,再无第二家。
前面倒是有间当铺。
可是您要是把这个送去当铺,说不定至多只给您几十个铜板了。
当铺的朝奉张口就得说:您这玉镯就不是玉,它就是个石头圈儿。”
云彩也知道,那当铺会把东西贬得一文不值,最后给很少的钱了事。
云彩犹豫着。
这时,坐在那边算账的账房先生看着这边的情形,起身走了过来。
账房先生从小伙计手中拿过了那只玉镯,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看,“这位姑娘,老朽只是个账房先生,多的权利没有,想帮姑娘也无能为力。
这会儿东家也不在,老朽想替姑娘讨个情都无从讨起。
这么着吧,老朽就担点儿责、做点儿主,给姑娘五两银子。
唉!人到难处,多一两也是好的。姑娘说呢?”
云彩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云彩从账房先生的手里拿过镯子又看了又看,摩挲了摩挲,咬咬牙,狠狠心递了过去,“那就多谢这位老先生了。”
“唉!姑娘,老朽也知道人不到难处,姑娘家家的不会卖首饰。”
老账房回身走到了柜台里,取出了几两碎银子,用戥子撑好了,足足五两,递给了云彩。
“多谢老先生!
请问老先生,这城里的棺材店怎么走?
要买棺材需要多少钱?”
账房先生听了,抬手朝东边指了指,“姑娘朝着东边一直走,过两个街口,你就能看到有一间棺材铺。
那是这城里唯一一家棺材铺,字号叫做‘德高’,掌柜的姓孙。”
云彩点点头,“那再请问老先生,五两银子够不够买十口棺材的?”
“什么?怎么……?” 账房先生听了云彩的话,满脸惊讶之色!“这是怎么了?小姑娘居然一次要买十口棺木?”
“我家里的人都被贼匪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