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受不了。”
“呵。”姑娘收回手,愤然,“这不是好了吗?怎么好的这么快?”
少年的脸上此时粉扑扑的,单纯,娇憨。
“我用了祛疤的药……”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让你开心一点,别玩儿棋子了。”说到这里,他轻咬下唇,一脸倔强又羞涩地道,“我也很……”
可是对面的姑娘忽然扬手,拍着棋盘怒道:
“你出去!”
少年彼时无措地攥紧自己被解下的腰带,长睫开合,凤眸无助地望着她。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元无忧强忍怒气,
“我讨厌你这副狼性毕露的样子。”
“对不起,我会收敛的。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你怎么就不放过我?”
“我只有你了。”
望着他乌亮的双眸,直勾勾凝视着她,仿佛在无声的提醒她,眼前这人对她的情,就是她过去一桩一件善举和忽视,给浇灌出来的。
把小狼崽当作幼犬来饲养,是会付出代价的,他会为迎合她的喜好而装乖巧顺服,可是骨子里的狼性,还会让他时不时露出獠牙。
元无忧仔细想来,他有点阴招都使自己身上了。明明从前的万郁无虞与世无争,甚至恪守男德,表面上也很尊重元无忧的选择,可他总是在试探她会不会选择自己。
如今元无忧算看透了,他就是又争又抢。
思及至此,元无忧眼神坚定,语气却极力心平气和道,“我病着呢,别让我动怒。”
万郁无虞默默提起裤腰,黯然叹气。
“好,那我想想别的办法。”
“别想了,要想让我开心,要么放我走,要么放人进来。”
他心里受挫,但不愿就此放弃,仍小声询问道:
“我明天……就让他们来看你。你今晚会高兴一点吗?”
“会。”
“我可以睡在你隔壁吗?”
彼时,少年可汗正背过身去系腰带。
他满头刚到下巴的微卷短发、都柔柔地散落在耳鬓,像只被主人抛弃,垂头丧气的小狗崽,语气也卑微的让人心碎。
元无忧无奈,
“这是你的地盘,我管不着,别半夜摸到我床上就行。”
一听这话,少年才回头,眼露欣喜。
“我不会那么对你的,你别把我想的那么混账啊。”
望着万郁无虞衣着齐整,已经恢复了那身羌服及膝的打扮,元无忧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呵,我可不敢小瞧你。”
可这少年却黏人起来,就乖乖在她身旁盘腿而坐,乌亮凤眸直勾勾望着她,不依不饶:
“你要睡一会儿吗?要吃宵夜吗?要不要喝点安神汤?”
但这姑娘冷着脸,一句一句的回拒:
“不用,不用,不用。”
“……那我给你拉首曲子好不好?我弟弟送来个马头琴。”
元无忧有些烦的直皱眉,
“不用。你出去吧。”
“哦。”
万郁无虞见她流露出不耐烦,无法,只得自己下榻,奔门口走出去。
只留给元无忧一个垂头丧气,落寞孤寂的背影。
他确实有一点可怜,但她不想引狼入室,与狼共枕,最后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