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櫂喊了钱柜打水进来。
钱柜也一晚上没睡,听到喊声就拎了水送去小浴室。
他偷偷看霍櫂的脸色,冷得跟隆冬的冰面一样。
他不敢多看,拿着毛巾在一边伺候。
霍櫂刮脸换衣,收拾的一身清爽后说:“备车,回林石路。”
钱柜一哆嗦,他鼓起勇气说:“少帅,事情还不清楚,您别跟少奶奶生气。”
霍櫂的手一松,毛巾啪的掉在了水盆里。
他一回头,狭长的眸子淬着冰,“你在教我做事?”
钱柜腿肚子都打转,感觉要哭了,“少帅,您就当我放屁。”
“去备车。”
清晨的平亰城已经很热闹,早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卖花姑娘拎着篮子,花篮里的花还带着露珠。
霍櫂从车窗玻璃往外看着,忽然喊了停车。
司机一踩刹车,钱柜忙问:“少帅,您要做什么?”
“下去,把花买了。”
钱柜心头一喜,心想还能买花就是消气了,估计少帅一晚上把他自己给哄好了。
因为开心,他去买花的时候还多给了那姑娘钱。
姑娘本来看到穿军装的怕不给钱,现在拿到了钱高兴的一个劲儿喊哥哥。
钱柜耳根都红了,不过他想自己听到姑娘喊哥哥这么高兴,一会儿也要跟少奶奶说说,让她多喊两句哄哄少帅。
……
穗安刚起床,门就被人大力推开,跟着霍櫂拎着一篮子花走进来。
穗安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他脸色,他脸色如常,除了冷漠点看不出别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慢吞吞的挽着自己的长发。
霍櫂走到窗户那儿,两三天的时间,里面的玫瑰花虽然还没枯萎,但也有些蔫,没那么好看了。
他拿出来扔到一边,从花篮里挑选了几只漂亮的栀子花,重新插上,顿时满屋清香。
插完后,篮子里还剩下很多,他擦擦手,喊了丁香进来收拾。
丁香偷偷看了眼穗安,拎着篮子出去了。
穗安却出声,“插瓶放在客厅吧。”
霍櫂看了她一眼,也开了口,“弄点吃的,我要吃早饭。”
丁香应了一声退出去,霍櫂走至床边。
穗安本能的往后一退,“干什么?”
他垂眸,看着眼前这张脸。
细白的鹅蛋脸,眉眼干净,眼里清清楚
楚的倒映着他的脸。
看起来温软善良,怎么都不像是那么狠的人。
他嘴角抽了抽,抬手摸摸她的脸,“别动,你脸上有东西。”
“什么?”
“一个小孩的巴掌印儿。”说完,他退开,微微眯起眼睛。
穗安抬手抚摸他摸过的地方,“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眼花了?”
“眼花了吗?我再看看。”
他捏住她的下巴,左右上下都看了一番才松开,“确实没有。”
穗安给他说的毛骨悚然。
但她也知道,他在胡扯。
昨晚井婶失踪,木香跑来跟她求助找人,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再让木香回顾安堂,果然就找不到了井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