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宪看到杨老夫子误会，想上前一步护在赵顼身前，替他辩解。赵顼却示意他别动。继而缓和而郑重的说着：“我，赵仲针，心慕陈家三娘已久，只是不得已不能明媒正娶予以后位，终身遗憾。如今若三娘愿随我入宫，我定然三礼六聘封妃礼遇，爱之惜之，绝不辜负！”说完又重重一揖。然后又接着说着：“今日并不若杨老夫子所想那样，我会星夜带她离开，做那无名无分之事。而是今日来，只是想亲见三娘一面，询问她的意见，尊重她的选择。若她执意不愿，那我……”他停顿了一下，“那我就算拼上皇位不要，也不会让母亲伤害她！”

杨老夫子听了，心里缓和了一些。杨素致看出父亲松了神色才缓缓开口：“父亲，可要小妹一起决定一下？”杨老夫子点点头。杨素致便带了还处于震惊中的杨素晓出来。

杨素晓没什么主意，看到父亲已经松口，就对着赵顼问着：“官家，素日里我知你是有谋略的，今日你所说之事，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

赵顼明白说的是高太后的事，他轻轻摇摇头：“太后上元节那日来寻我，说她在宫中寂寞，要选几名故人之女进宫陪她，其中包括韩琦外甥女、朱偲六娘、王启康之女，还有若干人选，最后一位就是陈家三娘。”

这几人杨素晓多多少少都听过一些，确实是高太后与赵曙当时的一些旧人，三娘在册也无可厚非。只是陈飞远身故、陈家远离朝堂之后，与太后再无交情。此番行为，确如赵顼所言，势要将三娘拘禁在身边，以作震慑。就像当初他们扣押陈飞远一样。

想到陈飞远的事情，杨素晓心里深深吸了一口凉气，皱着眉头满脸的担忧与不安。

杨老夫子此刻也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低头不语。

杨素致看了父亲与小妹，心里略略叹了口气。他尤记得当年了空大师说过的，三娘命中可做人中龙凤。也许这真的是她的命数。他不免多看了赵顼两眼，发现赵顼疲惫的脸上写满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