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流里流气的女人回头谄媚地笑着应了一声:“大姐您就瞧好吧——你们几个还不快过来,今儿好好活动活动。”
乔琬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扯着头发摔在地上,手里的黄色塑料盆也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
然后就是腿脚拳头落在她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踩在她头发上的脚才挪开。
“小妞,懂规矩了没?”
乔琬兮没有说话,被最爱和最信任的人背叛陷害,在看守所的那些日日夜夜里,她的心早已痛到麻木。
现在仅剩下的,唯有后悔和恨,后悔没有听舅舅的话离开姚承明,后悔听了唐莹的话,好几年没去过舅舅家,连舅舅到学校来找她都避而不见,后悔没有早点看见那对渣男贱女的真面目。
乔琬兮恨啊,她恨自己怎么就那么蠢,蠢到去信任最不该信任的人,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倔,舅舅说了那么多为她好的话她却一句都没听进去。她更恨自己,被判了无期,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找姚承明和唐莹报仇了。
“呵,还挺倔,看来姐儿几个招待地不行啊,继续。”
又一轮殴打……
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整整苦捱了八年,乔琬兮在狱中表现良好,获得减刑,刑期减至十五年。
而且一个月前,舅舅来探监,告诉她,八年来,他一直在四处奔波,搜集案件的线索和证据,最近已经有些眉目了,他请了律师,准备上诉,替乔琬兮申诉。
舅舅嘱咐她,自己也可以在监中写申诉资料了。
而实际上,这八年以来,乔琬兮早已写了无数的申诉资料,但她始终没有证据能证明被人诬陷,甚至到后来,连管教也懒得替她向上递送申诉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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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孩子也真是的,要身材不要命,居然还有被饿晕过去的。”
“就是,这些孩子,为了减肥真是什么招儿都敢用,她这就是饿得晕倒了,正好倒在您车前,身上没有伤痕,绝对不是被你的车撞的。”
迷迷糊糊地,乔琬兮的耳中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躺在柔软的床上。
慢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监舍那陈旧斑驳的天花板,她缓慢地移动着目光,看见挂在输液杆上的药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似乎有点眼熟的医务室里,但却绝对不是监狱的医务室。
说话的是两位穿着白大褂的人,背对着她站着,正在对什么人说话,看起来很恭敬的样子,想来应该是医生或护士了。
因为视线被她们挡着,所以看不到她们对面的人。
乔琬兮大脑有些迟钝地想着,难道她是被打得太严重,被送到监狱外面的医院了吗?
上午七点的时候,乔琬兮拖着被打伤疼痛的腿和大家一起到厂房做工,谁知刚一进去,就被一个女犯人拦住了。
“你叫乔琬兮?”
“是。”低头走路的乔琬兮轻轻应了一声。
女犯人低声说了一句:“别怨我,你一条命,可以换我女儿的治疗费……”
乔琬兮猛地抬起头,看到她的胸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和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