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小心地揉着香皂在慕淑华手指上化开，“妈……”

却是又欲言又止了。

最寂寞的应是如此了，明明心头有千万的苦楚和委屈想和最亲近的人倾述，结果却仍旧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机会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除了自己忍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慕霆自嘲一笑，反正也忍了这么多年，早习惯了不是吗？

“妈，要加油，早点醒过来。”最终，慕霆也只能说出这一句。

只要妈妈醒过来，仿佛一切噩梦都会结束。

只要妈妈醒过来，她的人生才会有不一样的色彩。

慕霆看了一眼仍没有半点反应的慕淑华的脸，只要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她的手上，专心地擦拭起来。

只是，慕淑华的手指却在这个时候轻颤了一下。

不是幻觉，是真的轻轻颤抖了一下，慕霆分明看清楚了！

太过震惊而惊喜地保持着一动不敢动的姿势，慕霆屏着呼吸柔声问道：“妈，是，是你在回应我吗？”

慕淑华自然没有回应，更没有电视剧中出现的那种植物人流泪的场景，只是仅手指颤抖的那一下，已经足够使慕霆欢喜了。

“医生，医生！”慕霆的样子恨不得昭告天下，罕见地失去自我一贯行事态度的样子，惊慌的样子那般，那般正常？

这才是一个十八岁年纪的人还有的不成熟的感觉，惹人不由得疼惜，想帮助的感觉。

医生和护士很快被惊动了，听了慕霆惊喜的描述，一大帮人连忙将慕霆请出病房，给慕淑华做了详细的检查。

门外的慕霆，来回不安地走着，这样的等待在她这短短的十八年人生中已太过多次，只是与以往等待手术结束的不安不同，这次难得的有了希望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