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寒能拖住愤怒的神君多久不好说。

真让梦沉璃跪行百里的话，跪行速度再快，神君也早该来了。

连拉带拽的跪行十里，效果已经足够。

剩下的九十里。

虚幻的锁链将她如鱼儿一般拖着红绸生生拽了过来。

“疼...”

她完美无瑕的肌肤渗出了鲜血。

被剥夺了力量后，她再没有抵御一切伤害的强大体魄，脆弱的娇躯，孱弱带来的疼痛和伤痕，浸入灵魂的耻辱，让她既没有挣扎，也没有抵抗。

就只有无助的哭泣。

被拽到了梦幻庭园，苏羽的面前。

苏羽的脚尖点起她的下巴，楚楚可怜，令人心酸的面容，甚至无法生起任何的仇恨，她害怕了，彻底的害怕了，害怕一旦眼神中多出一点点的怨言和不满，梦雪瑶和苏羽就会给予她更耻辱，更折辱尊严的仪式。

地牢羞辱，跪行百里...

够了吗...

求求你们了...

梦雪瑶笑不出来，所谓的复仇啊，无法让人开心的，但将伤害送还回去，曾经心中的伤痕倒是轻了许多。

苏羽捏着她的脸：“璃奴，来，笑一个。”

“这尘世间的万族都看着你呢。”

“来，笑一个，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呢。”

她咬着嘴唇，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在天颜的加持下，却又显得极为美丽动人...

她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仿佛被数千亿生灵的目光刺穿，那种感觉，就像当初被剥夺了神髓，灭神剌钉穿灵魂的痛苦...

“苏羽，妮子，我错了，我错了...”

“求求你们了...”

“我...”

眼泪夺眶而出。

哽咽的声音让她几乎停滞了呼吸。

苏羽捏着她的下颔道：“雪瑶对你的报复，还剩下一个环节就没有了，既然雪瑶把你送给我当玩具了，就好好履行一个玩物该有的觉悟。”

“唯有对你，我三条命都死在你手中...别想着我心善就会轻易饶过你，不能证明你的价值的话，哪怕是玩物，我也不会对你有丝毫留情。”

梦雪瑶的报复，算是结束。

让她这个旁观者加上暗中助力者，付出了内心彻底崩坏，以及全域见证的代价，再加上未来再去人王殿，彻底毁掉她的情爱，算是结束。

但苏羽还没有。

苏羽实打实在她手上死了三次。

“我的绝望你该怎么弥补呢？”

梦沉璃抱着苏羽的双腿，慢慢挪动自己的身躯，有些话她这辈子本来都不可能说得出口，可她的心防已经彻底崩溃。

她抹干眼泪，叩首道：

“主人...请您原谅璃奴的罪过...”

“主人，冬天了，您的脚冷吗？”

梦沉璃将苏羽的鞋子脱掉，将脚丫放在自己怀中，然后亲吻苏羽的膝盖，一副万族，乃至苍天生灵从未见过的谄媚模样。

那是被彻底驯服的，就连侍女都不会如此谦恭的状态。

“主人，妾身的一切都是属于主人的私有物...”

“神...神君什么的，只是，只是妾身呼之则去的舔狗，妾身从没有让他碰过一根手指头，妾身的一切，都是...都是该献给主人的...”

她讨好苏羽的宣言，无异于向全天下宣告一件事。

她，再也不是什么地位非凡的谪仙神后。

也不是被苏羽擒获折辱后绝不低头的烈女子。

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宁当苏羽的一个“璃奴”也不当高傲的神后。

苏羽笑了笑。

虽然，对梦沉璃没什么贪念可言。

虽然，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但...

这一刻还是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虚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