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仆侍顾及着砚安腹中的孩子,行动多有掣肘,竟被砚安抬脚踹翻一人。
然而终究寡不敌众,砚安很快被人按跪在地,双臂反剪,动弹不得。
女子冷笑走近,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小郎君,别白费力气了,你肚子里这块肉金贵得很,我们主子可舍不得伤你,但你若再闹……”
她指尖用力,几乎掐进他的皮肉,“我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
砚安被迫仰着脸,却忽地笑了,笑意森冷:“你们主子若真想拿我做筹码,就该亲自来见我。”
女子眯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们主子屈尊?”
砚安不急不缓,一字一句道:“我若绝食自伤,你们拿什么交差?”
女子神色一僵,显然被戳中软肋。
砚安只觉刚刚一番下来,腹中的孩子似有所感不安地动了动,他趁势冷笑。
“怎么,不敢让我死,又不敢让我见人?你们主子就这点胆量?”
空气凝滞片刻,女子终于咬牙,甩开他的脸,恨恨道:“好,你等着!”
她转身大步离去,房门被重重摔上,落锁声清晰可闻。砚安被松开,缓缓站起身,有些踉跄地扶着小腹站起身,缓步坐在床榻上。
现在月份大,胎像稳,在王府日日精心调养着,只要不是重重摔倒都不会有大碍。
屋内安静下来,几个仆侍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什么,索性垂了眼睛站在屋里,当自己不存在。
那女子离开后整整两日都没在出现,茶水吃食正常端进来,就连砚安几次打砸茶杯也不再有人回应。
砚安忍不住心中焦急,他到这里将近四日,竟然连能管事的人都未曾见到。
伺候他的仆侍们个个低眉顺眼,却始终不发一言,什么都不给予回应。
砚安最初以为他们是得了命令不敢与他交谈,可当他故意打翻茶盏时,那名年长的仆侍慌忙跪下收拾,喉间发出急促的“嗬嗬”声,张开的嘴里竟是一片空洞。
他们都被拔了舌头。
砚安指尖微颤,强压下心惊,缓声问道:“是谁……把你们弄成这样的?”
那仆侍只是摇头,眼里满是恐惧,手比划着示意他不要多问。
砚安沉默片刻,从腕上褪下一枚玉镯塞进他手里:“告诉外面的守卫,我腹痛难忍,叫他们请男医来。”
仆侍攥紧镯子,却突然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拼命摇头后退,仿佛这小小的饰物是什么催命符。
砚安还未来得及再问,房门便被推开,那离开了几日的女子迈步而入。
“小郎君还是安分些好。”她冷眼扫过地上的碎瓷,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这些哑奴命贱,经不起您的试探。”
“我们主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