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何时就暗了下来,唐纲没有见到王氏,一问才知独自在园子里赏,他有很多话想要说,可见到王氏的时候却又开不了口,盼望着王氏能如以前那般主动上前关怀他,他也好顺着台阶下。
可王氏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叮嘱了他两句便回了屋,关了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有些话在该说的时候没说,大抵后面也就没说的必要了。
这一夜的唐纲辗转难眠,很是怀念两年前的日子,那时候唐荣在身边,是个孝顺贴心的儿子,还有唐陌总在他眼前晃,王氏也温柔体贴
次日早上王氏又一早去了秋实院,和辛安商议今年年节上的安排,唐豫一家已经搬离了侯府,一下子少了好几口人,府中安静了不少,但需要采买的东西却多了一些。
辛家和唐豫一家还在京城,也是要正常往来的。
王氏道:“都按照去年的来就好,我就是想着年节上还是要好好办一办,虽说太后刚走不久不宜大操大办,但自家人凑在一起热闹热闹也是好的,去一去府中的晦气。”
婆媳俩商量了一阵,平秋快步而来,说是宫里来了人,“请侯爷明日一早上朝。”
王氏和辛安对视了一眼,这是唐荣的事有定论了。
这日的唐纲很忙,好好沐浴了一番,又修剪了胡须,打理的一丝不苟。
再和老太太商议了许久后便搬回了前院,这个时候的王氏已经恢复如常,去上朝之前唐纲几次话到嘴边都没说出一个字来,沉默无声。
唐纲再次上朝,有人等着看好戏,有人窃窃私语,有人上前寒暄,“侯爷正值当打之年,可要好好保重啊。”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侯爷也莫要太操心了。”
多日不见,即便是精心打理过唐纲依旧比早前沧桑了些,尤其是斑白的两鬓格外打眼。
唐纲唇边一抹苦笑,拱手道:“让各位见笑了,老夫教子无方。”
“龙生九子尚且各有不同,侯爷不必自责。”
这些人遇到事退的飞快,事情过了又凑了上来,唐纲也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等皇帝到后各归各位,早朝正式开始,等到政事说的差不多了皇帝才提及了唐荣一案,周正站出来说了查实的罪证后就有人站出来控诉唐荣糊涂昏庸,绝对不能轻饶。
尤其是几个御史,他们可不管皇帝心里怎么想的,逮着唐荣使劲的参,连唐纲也没放过。
眼看着都要求要将唐荣流放三千里了,二皇子不紧不慢的站了出来,“儿臣以为唐荣的品性实在不堪为侯府世子,已故威远侯赫赫军功,为人刚正,若是在世也绝不愿看到侯府的继承人是这般德行。”
“儿臣以为当褫夺唐荣威远侯府世子之位,另立唐陌为世子。”
昌侯庆侯勇双伯等都站了出来,纷纷赞同二皇子的提议。
昌侯道:“唐陌此人虽也曾经纨绔,但自从成亲后便有了改变,尤其是在进入北衙军后更是恪尽职守,极为负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实在是难能可贵。”
“臣附议,唐陌此人不仅自己向上,还带着曾经的好友一并走入正道,老臣很是欣赏唐二公子的品性,若是威远侯府由他承继,定能延老侯爷的荣光。”
“勇双伯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