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君脸色难看的皱紧了眉,看着地上已经没了意识,却依旧死死握着拳头的冬夏,吩咐道:“先绑起来送回她自己房里去,朔月,你去检查一下。”
冬夏醒过来能不能恢复意识尚是未知之数,还是暂时先捆着比较保险。
朔月应了一声,带着人将冬夏带了出去。
沈承君又吩咐急匆匆赶过来的管家让人即刻去傾容郡主那边查探,瑶姬曾经说过,鸾凤巫幻盛行不假,但真正能做到控人心神的高手并不多,鸾凤对这种人向来严控,出入边境十分麻烦。
冬夏出事,沈承君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傾容郡主。
谁让她不仅身边带着个前任神使的大能,且两边还都有仇呢。
一场闹剧就这么迅速谢幕,房间里因为刚刚缠斗而损毁的东西,也在第一时间被侍卫们抬出来补缺,等房间被打扫干净,其他人都退出去了,沈承君才抱着再次昏昏欲睡的云貂回到凉榻上,摘下腰上的锦囊,从里面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绢来。
她从那户民宅里只带走了香炉跟这张花笺,香炉里的香料与她脖颈上的红绒绳同出一脉,萧桓曾经说过,那是鸾凤皇室所独有,留给
那户人家,是祸非福。
至于这花笺,就是为了藏在它里面的这张白绢。
白绢上的字体苍劲有力,第一句话便清清楚楚的写着,巫幻之术,精于控心,当心你身边的人。
如果不是这份从那花笺里取出来的白绢上提前写了这个,沈承君或许也不会多疑的提前做了准备,从凌墨那里要了这些防身的药粉。
至于这种花笺内藏书的方法,其实是她年幼时跟二哥沈承风最常做的一种游戏。
她本以为这次出去会找到瑶姬,结果却阴差阳错的发现了二哥。
倒也不算完全的意外,之前她质问瑶姬谁是她背后之人时,也有过一些大概的猜测,她的二哥沈承风也恰好就在其列。
事实上这件事早该想到的,当初她就在花灯会上看到过二哥跟瑶姬相会的身影,只是当时没抓到人,又有父兄证明说二哥还在外地,她才没再继续深究,如今看来,她其实是被一大堆人给哄了。
二哥让西城那边的小姑娘在巷子口等自己,显然连这只云貂被凌墨发现并且带走,也是他故意为之,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却又不见自己了呢。
沈承君眉心拧得死紧,实在想不通
这里面的诀窍。
正在踌躇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门外朔月的声音轻轻响起:“王妃?”
沈承君连忙将那白绢重新叠起来,收回到了腰上的锦囊里,才若无其事的让朔月进来,看着她问道:“如何了?”
“冬夏还在睡着,凌先生已经去瞧过了,大约再有半柱香的时间就能醒了,只是醒来后能不能恢复意识,他也不敢保证。”
朔月手里拖着一张皱巴巴的字条,递向沈承君面前道:“这是刚刚属下从冬夏的贴身衣服里找到的,看起来这字条应该是取自飞鸽脚上的卷筒。”
沈承君接过来展开,白色的纸张上只有短短六个字,情况属实,速归。
“这是冬舒的笔迹。”沈承君拧眉看着手里的字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