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承君被狠狠的锢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清冽的寒香钻入鼻间,奇迹般让人神智清明,连胃里翻涌起伏的感觉都渐渐平复了。
原本宽敞的马车内,沈承君忽然觉得拥挤狭窄了起来,扭动了几下身子,结果却被人锢得更紧。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云貂好不容易挣扎出了一席之地,刚要反抗得叫唤一声,就被拎住了后腿,车帘一掀,它就与洛祁保持着同样的姿势飞出了马车。
“吱——”
云貂悲愤的在半空中留下长长的一声哀嚎,呜咽翻滚着落进了车外与一队守兵对峙的沈承风怀中,十分委屈的拱了拱求安慰。
沈承风安抚摸了摸云貂光秃秃的小脑袋,不慌不乱的将它放在马背上,才抬起眼睛。
站在他正对面的朔月一身戎装,英气逼人,长发被利落的系在脑后,一脸警惕的拦在了马车前。
“那个、我刚刚其实就想告诉小姐我看到朔月来着,不过当时洛祁殿下也在马车上,我就……”
唯一还顽强留守在马车里的冬夏呆愣愣的好不容易合上了嘴巴,在萧桓阴沉的目光里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干脆眼睛一闭,扭头快速的爬下了马
车。
她才不要傻傻的等着王爷动手来丢呢,自己乖乖下车可比洛祁那样被人甩出去要好看得多。
车帘一开一合间,本来晕乎乎沉浸在重逢喜悦里的沈承君立即看到了外面的情况,黑压压全副武装的边城守将严严实实的围堵着自己的马车,包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沈承君心里一沉,使劲推了一下抱着自己的人,挣开了他的双臂,高声道:“你疯了?这么大张旗鼓的出现在这儿,你不要命了!”
这个时候,萧桓就应该在西南边境老老实实的等待昭德帝的下一道旨意,忠君爱国的做一个尽责职守的好好将军,身位主帅临阵脱逃,那可是难以宽恕的重罪!
即使西北边境是萧桓曾经的大本营,可是谁又能保证这几万人里全无二心,万一被哪个嘴快多事的人给传了出去,别说是昭德帝原本就不待见萧桓,就是爱极了这个儿子,恐怕也护不住他。
沈承君心里急得不行,气得跺脚道:“谁让你跑来的,我就是跟哥哥们一同去办些事,给你留的那封信里不是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吗?”
“很清楚?”萧桓脸色一沉,周身的气息一瞬间变得危险:“本
王的王妃忽然留书出走,难道本王不该过来将她抓回去?”
他这么不远千里的追过来,小没良心的没有感动就算了,还劈头盖脸的挨了顿埋怨,即使知道这埋怨背后的用意是为他着急,还是让萧桓心里不悦。
沈承风跟洛祁,一个是养兄、一个是义兄,随便拎出一个来,那都是可以发展成情敌的祸害。
尤其是他刚刚还发现,那个洛祁竟然扮成了女人跟他家王妃同乘一车,那可是平日里安平王爷才能有的特权啊,竟然也被人给强占了!
深感威胁的萧桓眯起了眼睛,危险的盯着沈承君看,大有她敢说一句‘是’,就立即把人抓起来就地正法的意思,一只手已经伸了出去,打算把沈承君拉回自己怀里。
沈承君向后一躲,啪的一下挥开了萧桓的手,丝毫不怕的仰起头,冷笑道:“为什么要追?你最初不是也想要送我来西北的么,我最多只是换了个人送我过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