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拿你如何是好？”薄奚允听着他心跳，似平湖掠雁，枉费心计，还是漾开去。

“人生苦短，来日方长。“沈离舟笑说，“我希望神也眷顾我，让这黄粱梦不醒，与我同赏好光景。”

“这世间，哪有什么好光景，都说幽都山是幽冥苦狱，我看这人间更甚，将人困在欲望里，沉沦不醒。”薄奚允叹息，“等你耗尽这一世，会发现也不过如此。”

“这人间繁华皆如泡影，虚情假意成寻常。”沈离舟捻起那颗葡萄，果真酸得掉牙，“我只盼这里面有真心，哪怕很少。”

“罢了，说正事。”薄奚允闭目端坐，撇开话题，“周冉大势已成，周钰如今在何处？”

“周钰还在上京城，待我将大军带回，再为他铺回来的路。”沈离舟面色稍凝重，“你可知冥天教？”

薄奚允神色如常，盯着沈离舟眼睛，“这教派不是素来神出鬼没，在世间只闻其名，不见其踪，是个异类教派。”

沈离舟指节轻叩，顺势与他十指相握，“阿允，看来还挺了解，那你知道这教主云归是何许人？”

“据说那人常年覆着张描银面具，神秘莫测，不知来历，怎么？你对他感兴趣？”薄奚允撩开车帘，瞧着外头雨幕磅礴，将声音淹没其中，“能得鬼君大人感兴趣，想来不是一般人。”

“冥天教手眼通天，其背后所通，恐怕与地府颇有渊源，与周冉做交易，你说，他们交易了什么？”沈离舟扣紧他手指，“阿允，怎么心不在焉？”

“我只是在想，这红珠耳坠怎么戴。”薄奚允摩挲着红珠，温润如他，“周冉与冥天教做交易，定然代价很大。”

“你说，若是我与冥天教做交易，代价会是什么？”沈离舟握住他手，将红珠扣于薄奚允耳垂，“我就记得你神像也覆有耳坠，吾卿甚是好看。”

“你无权无势，冥天教怎么可能找你做交易？”薄奚允顿觉耳垂发烫，拨弄红珠，“看来你早就觊觎我，连这都记得清楚。”

“阿允，还真是将我摸了个底，等这次回梵城，恐怕实权就得交出去，还不知我那个哥哥，会怎么恨我。”沈离舟拢了他的发，“我觊觎你，很早之前便觊觎你了。”

“你为牵制沈长留，将亲事定下，他岂会任由你替他做决定。”薄奚允揽住沈离舟脖颈，眼波才动引人猜，一面风情两人尝，“以身入局，值得吗？”

“这件事，他做不得主，将郡望拉拢，宴国未来二十年才能安定，周冉与冥天教做的交易，定足以倾覆天下。”沈离舟在他唇上轻点，欲勾魂，撩神心。

“那你还真是看得起冥天教了。”

“不是看得起冥天教，而是冥天教背后之人，与我势均力敌。”沈离舟环住薄奚允的腰，“阿允不如猜猜，那人会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薄奚允盯着他眼睛，犹如在看自己，深情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