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玉说:“如果义父跟着我,而是留在太平的京城。我便不必如此了。”
白景离哑口无言。对方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反而引得他上了套。
李卓玉见他没话说了,不由勾起嘴角:“怎么样,义父答应了吧?”
半晌,白景离只好点头:“那……我多调派些兵马给你,每日记得给我报平安。”
“好。”
“北巡结束之后不可滞留,即刻返回,知道么?”
“我知道的义父。”
“如果真的发生危险,你便立刻给我报信,我发兵接应你。”
“嗯,一定照办。”
“要不……你把轻夜带上,他身手不凡,跟着你我放心。”
李卓玉笑起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轻夜我不能要,他得替我保护你,他跟着你,我也放心。”
白景离叹了口气:“如此……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义父也是。”
说话间,系统提醒李卓玉:“宿主萨玛,反派黑化值掉落2%。果然不出你所料,你和反派相见,要么你解释不了他打你,要么解释得让他满意了他掉黑化值。”
李卓玉百感交集:“可我只想离他远远的。”
再看白景离脸上哪还有先前的怒意,余下的满满都是关切与不舍,眼底还浮出些许水色来。李卓玉看在眼里,心中也忍不住浮出些酸楚。
事到如今,白景离的黑化值已经剩下最后的5%。
这点零头,稍一不注意就会消减掉,原本李卓玉还想趁机和白景离来个告别的滚床单,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他望着外面往西偏移的日头:“义父早早回去歇息吧,再晚一些寒气便下来了。”
白景离问:“何时出发?”
李卓玉的回答都快到嘴边了,想了想,改口道:“是明日午时,早朝以后。”
“好,那我先回府,明日下了早朝,我来送你。”白景离说着,也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
李卓玉身体绷得跟弦似的,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白景离再掉黑化值。不过好在没有,白景离吻了他以后,便撩帘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宫了。
李卓玉趴在门缝里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好一会儿,还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回到床榻边,俯身嗅着白景离方才躺过的地方,就好像他本人还在这里似的。可是一伸手,却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淡淡的余味。
李卓玉在原地坐了半天,才招手唤太监进来:“速去安排,朕要星夜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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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景离赶来上早朝,期待着和李卓玉临行前最后一次见面。可当他匆匆赶到前殿时,却发现空无一人,别说李卓玉了,就连半个朝臣都没见到。御前侍卫忙不迭跑过来,给他送上一封书信,说是李卓玉交给他的。
白景离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打开信看时,只见上面写着:“义父,见字如晤。我于子时离宫,此刻已行千山万水。唯恐别时洒泪涕零,各自难舍,故此瞒过义父。万望勿念,勿牵,等我回还。”
白景离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手上颤得厉害。他问侍卫:“陛下是从哪里离宫的?”
“北宫门。”
于是白景离抓着信纸,一路小跑,由于积雪未融,他路上踉踉跄跄不知跌了几次。好容易到了北宫门,那里的雪地上只有几道车辙,一路往北,没有尽头。
轻夜稳稳地跟在他身后,站定,“敢问大人要去何处,属下为您备马车?”
白景离闭上眼:“哪都不去,回府。”
李卓玉这一去,路上马不停蹄用了十多天,到达北境后,当地官员赶忙迎着他,送到行宫去安歇。李卓玉只安睡了一夜,即刻召来此地大小官员问话,了解民情灾情与流寇的战况。
他如此劳累,前来接受问话的官员们都暗暗感佩,认为他不愧是李焕看中的君王,果然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在他身上看到了大魏的光明前程。
李卓玉心里也踏实,因为白景离果然乖乖听他的话,每日按时到兵部处理公务,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把自己料理得很周全。他在北境再忙,也忙得心甘情愿。
可是第二天,系统就惊慌失措地和他报告:“宿主萨玛不好了!!!”
“什么情况?”正在处理卷宗的李卓玉被惊得差点跳起来。
“你看反派!”
李卓玉往监控里一看,顿时傻眼了。
只见白景离收拾了细软,让轻夜牵出马车,主仆二人一起踏上了前往北境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