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雀收拾药碗的手微微一顿。她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对着秦寻雪温婉一笑：“这都是我亲手抓的药，也是我亲手调配的汤药，怎么可能放了黎乌的血？小姐想多了。”

秦寻雪看她：“我并没有说是黎乌的血。”

鹂雀神态自若：“那孩子是药人，世人总喜欢以讹传讹，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仿佛药人是灵丹妙药，是唐僧肉，不过是些荒唐的说法，娘娘怎么能信这些话呢？”

秦寻雪轻笑一声，不再多言。她像是没看出鹂雀松了一口气，捻起一块糕点，猝不及防道：“明日若是还来，便把黎乌那孩子一同带来吧。”

鹂雀神色依旧平静：“这些日子我已经为小姐调配了不少药方了，实在是黔驴技穷，不如让我好生歇息几日，再带着黎乌前来拜访小姐。”

秦寻雪笑了：“鹂雀，在你眼中，我是什么很好忽悠的人吗？你漏洞百出的借口，真是荒唐至极。”

鹂雀垂眸片刻，默不作声。她当然知道这些话是瞒不过秦寻雪的，但还是心存侥幸，想要试上一试。

鹂雀叹气：“不论小姐信与不信，这招是黎乌自己愿意的。我劝过了，只是劝不住他。”

秦寻雪默然。好半天后，秦寻雪嗯了一声：“我知道的，但我不需要旁人为我割腕放血。就像你说的那般，药人能治百病不过是个漏洞百出的谎言罢了，没必要为了我让那孩子挨上几道。明日，还是将那孩子带来吧。”

鹂雀领了命，默不作声地退下了。秦寻雪头疼地揉着眉心，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