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告诉他，季嬷嬷是死在殿下的院子里罢了！”

“你这个毒妇！”

沈湛冲进来，狠狠甩了薛姨娘一个响亮的巴掌，方觉不解气，竟又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睚眦欲裂地质问道：“我对你不好吗？”

“这么多年，让你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子，掌管整个侯府大房，虽是妾室却是风光无限。”

“除了没给你侯夫人的位置，你还有何不满？”

“要这样暗害我的母亲？”

沈思语上前拉住沈湛的手腕，苦苦哀求道：“父亲，您这样会掐死姨娘的。”

沈湛猛地甩开沈思语，“滚开！”

“语儿！”

沈思语被甩倒在地，但是顾不上疼，跪着上前紧紧抓住沈湛的衣角，哀求道：“父亲，姨娘不会做危害祖母的事情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沈湛再次抬腿踢开她，怒极道：“孟城是季嬷嬷的相好，你姨娘故意误导他，是你祖母暗害了季嬷嬷。”

“他已经全部招了，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薛姨娘闻言，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竟是连挣扎都不挣扎了，而是癫狂大笑道：“是啊……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我缺的……正是那侯夫人的位置啊！”

沈湛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薛姨娘空洞地睁着双眼，泪水不断涌出，嘶声哭诉道：“谁会甘愿，永远只做一个身份低微的妾室呢？”

“而且因为我的身份，我的一双儿女也只能低人一等，凭什么？”

一直以来积攒的不甘，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她睁着空洞的双眼，泪水不受控地滑落，“所以，我想做侯夫人有什么错？”

沈湛望着这样歇斯底里的薛姨娘，眼神像是愤怒又像是难以置信般，一字一顿地咬着牙齿，低低地挤出来几句，“是我的错！”

“当初我就不应该将你带回来！”

“你从来就不是菟丝花，而是吃人的食人花。”

薛姨娘的脸上爬满了阴戾之气，“你说得对！”

“你不知道吧，当初顾清欢之所以会流产，就是因为我故意让她看到，你精心呵护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戳破了你深情不寿的模样，她才会流产，郁郁而终！”

“闭嘴！”沈湛厉声呵斥道。

薛姨娘偏偏不再听他的，“这么多年，我装得温柔小意，你就觉得我单纯善良，好拿捏，是吗？”

“所以，错的就是你沈湛，花心薄情，狠心绝情！”

“毒妇我杀了你！”

沈湛恼羞成怒地抽出一旁衙役的佩剑，狠狠刺进薛姨娘的腹中，鲜血喷涌而出，滴落在沈思语的脸颊还有眼睛里。

鲜艳的红混合着泪水，顺着脸颊簌簌而落，她嘶声哭喊，“姨娘！”

薛姨娘倒在沈思语的怀里，轻抚她的脸颊，安慰道：“语儿别哭，都是……姨娘不好。”

“不，姨娘，你别说话！”沈思语抽噎着，紧紧捂住薛姨娘的伤口，“我找府医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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