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钱氏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总归也叫容枝枝心里的怒火,消去了几分。
也懒得再与她们计较,便淡声道:“罢了,她或许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伯母您消消火!”
却不想容玉听见了容枝枝这不咸不淡的语气,更是冒火。
扭头看着她道:“你又在装什么好人?方才不就是你先发作,我母亲才生气打我的吗?”
“我实话与你说吧,我出门的时候,祖父已经与我说了,若是你不肯替我将一切都安排好,他便去叫族老们将你的名字,从家族的族谱上划掉。”
“你父亲纵然贵为太傅,可族里的事情,自然都是长辈们说了算,他也是插不得手的!”
钱氏听着她这些话,只觉得眼晕。
容枝枝也笑了:“难怪你如此有底气,原来是因为你祖父说了这样的话!”
她就说了,她们姐妹上回来京城的时候,容玉得知了沈砚书要娶自己后,多少对自己也还是有几分恐惧的,今日怎么如此猖狂!
看着容枝枝脸上的笑,容玉还当容枝枝是害怕了,所以对方才连忙笑一笑,哄一哄自己呢。
一下子她腰板都挺直了:“你知道了就好!你不妨仔细想想,我若是嫁得好,对你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以后我在这京城,贵妇人当中,说不定还能帮衬你一二,你一个人单打独斗,总是容易吃亏的!”
容枝枝险些听笑了,就容玉这个德行和脑子,还帮衬自己一二呢?不连累自己跟着一并成为笑话就不错了!
钱氏脸都青了,呵斥道:“够了,你祖父说的那些话,你都先放一放,莫要再拿出来胡言了……”
容玉没好气地道:“母亲,祖父又没说错什么!你自己没本事说服容枝枝给我安排好亲事,难道还不准我自己说服她吗?”
钱氏:“你……”
容枝枝抬手,对钱氏道:“行了,伯母,您不必再与她多言了。”
钱氏心里着急得很。
而容玉还得意着呢:“母亲您也听见了,她也觉得您说的话没什么道理,这才叫你不说了!”
钱氏开始怀疑,自己这些年教育女儿的方式,是不是都错了。
容怡糊涂是糊涂,但如今好歹是醒悟了,可容玉怎么还是这副模样?想些大不孝的:钱氏眼下是当真觉得,不能叫孩子们靠近那些老糊涂了的长辈!
这都是公爹做的孽!
容枝枝盯着容玉,微笑道:“堂妹,你过来,我有几句话想与近距离与你说,我怕你听不清楚。”
看着容枝枝和颜悦色的模样,容玉心里更是得意,心想祖父的话果真是唬到容枝枝了。
对方先前还说,就算再和离也不会回容家呢,这不还是怕了?
她得意地走到了容枝枝跟前。
却不想,容枝枝看着她道:“你呢,就赶紧回去与你祖父说,叫他即刻马上让容家的族老,将我从族谱上划了去。”
“将我逐出容氏家族?呵,我当真是求之不得,且我这一时半会儿都等不及了!”
“不如我安排几匹上好的汗血宝马,拉上马车,快马加鞭送你回去?”
“你可是要与你祖父说分明,若是他不划我的名字,或是没有这个本事划掉,我一辈子都会看不起他!”
“你听明白了吗?若是没听明白,我叫朝夕再给你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