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战，第四场。

终于在今日开始。

冥河老祖对上菩提老祖。

两人都是老人形态，只是一人黑袍，一人白袍；一人脸生凶恶，一人脸生慈祥。

“菩提，咱们开始吧！”

本应是永恒寂静的宇宙洞天，东侧虚空突然裂开一道猩红缝隙，粘稠的血浆如活物般蠕动而出。

那血不是凡间所见之红，而是蕴含着无数死亡精华的暗赭色，血浪翻涌间，一位黑袍老者踏血而出。

冥河老祖！

他身形佝偻如千年古松，黑袍上绣着亿万张痛苦人脸，每张脸都在无声尖叫。

枯瘦的手指如鹰爪般蜷曲，指甲竟是半透明的血色晶体。

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左眼漆黑如无底深渊，右眼却是一片惨白，瞳孔处浮动着微型血海旋涡。

“好奇怪的双眼。”

董凡喃喃自语。

这时，董天宝传音入董凡心中，“唬人而已，跟凡儿你的重瞳比，差了不少。”

“父亲，这眼瞳也是神通术？”

“并不是，他之所以这样，是把元屠，阿鼻二剑，滋养在了双瞳之中。”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类似阴阳神体的神通。”

“其实也算神通，对战之时，双剑从瞳孔射出，一般人还真的难躲。”

元屠、阿鼻是冥河老祖的伴生法宝，有着不沾因果的功效，不会存在业报。

此宝契合了冥河老祖的大道追求——杀天、杀地、杀众生。

不光如此，血海还是盘古的肚脐所化，即便是宇宙境也难以使其干涸。

元屠，阿鼻，本就在血海中孕育，后冥河炼化血海，这两件先天灵宝也成了他的证道至宝。

“菩提老儿，许久不见，你还是一身酸腐气。”

冥河开口时，虚空中的血浪凝结成无数狰狞鬼面，发出附和的笑声。

“磨磨唧唧？还不上来受死？”

菩提老祖淡然一笑，宇宙禁制之中西方忽现金光。

不是刺目的强光，而是温润如玉的晨曦之色。

金光中浮现一朵十三品金莲，莲台上盘坐着白须垂胸的菩提老祖。

他麻衣素袍，手持七宝妙树，面容慈祥如看尽沧桑的老祖父。

一根青翠欲滴的菩提枝，在其头顶盘旋，发出淡淡绿光，应该是六根清净竹。

“血海不枯，冥河不死。”

菩提轻抚长须，声音如清泉流过玉石，“今日，我就来试试，血海为何不枯？！”

“十三品功德金莲？”

冥河老祖仿佛早就料到，脚下一跺，一朵火红色的红莲出现在其脚下。

“今日我就要看看，多了一品，比之我的十二品业火红莲强多少！”

话音刚落，两人之间的虚空开始崩解。

冥河周身血浪翻腾，隐约可见无数生灵嘴脸在血海中沉浮生灭。

菩提座下金莲绽放，每片花瓣上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佛国净土。

“血吞！”冥河右眼血旋骤然加速，一股强横的吸力，从右眼之中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