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新城,九极宫内。
“陛下!”
“?武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请陛下放心,此事臣亲自来办,务必让典将军风光大葬,以慰藉其在天之灵。”毛玠微微躬身,神情悲戚的道。
“好,还有年底祭祀一事……”
刘瑁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继续说道。
“此事关乎军心民心,不可有丝毫疏忽,丞相与子绪一同负责,务必要办得妥妥当当,安抚好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家眷,让他们感受到朝廷的天恩。”
“喏!”
“如今元常被我派往雒阳主持雒阳新城的重建事宜,宋国公府邸的督造,元直你便多费点心吧,这可是我大汉第二座国公府,务必用心,不得有丝毫马虎。”
“请陛下放心!”
处理完典韦的后事,刘瑁的目光转向殿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将胸中的郁气尽数吐出,片刻后,他才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沉凝。
“好了,这些事情暂且放到一边,现在,还是说说眼下最为紧要之事吧……那西部鲜卑和河首王宋建,如今究竟是何情况?”
刘瑁缓缓眯起了眼睛,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狠厉的杀机。
“此事由儿臣向父皇禀报吧。”
刘祺看见了毛玠、徐庶、田丰几位丞相都看向自己,顿时明白了过来,连忙躬身向刘瑁汇报。
“伯衍,说吧。”
“这河首王宋建,父皇您也知道,屡剿不灭,马超将军曾多次率军清剿,甚至一度将其逼入西域,却始终未能将其彻底根除。
不久前,趁着我大汉主力北上与魏国交战之际,宋建贼子又死灰复燃,再次窜回西海一带,并向金城郡发起了进攻。”刘祺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彼时,我大汉主力尽数与魏军作战,剩余的则在马兴将军带领下,防范西部鲜卑,让宋建贼子钻了空子,一举夺取了龙耆城,并接连攻占了金城郡内数县之地,割据称王……”
“这个宋建……真是泥鳅,滑不溜手!”
刘瑁闻言,忍不住怒骂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之色:“朕早就该下定决心,彻底剿灭此獠,以绝后患!”
原来,说起这个宋建,那可是个老家伙了。
早在中平元年,宋建就与王国等皆作乱于凉州,凉州大乱时,宋建就自称河首平汉王,与韩遂割据金城、武威一带。
后来刘瑁占领长安后,北伐凉州,灭了韩遂,宋建见势不妙,一边递降表,一边跑到了西海以北。
而后便一直在金城郡以及西海一带活动,马超虽屡屡领兵清剿,但这宋建就好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时不时地咬你一口,咬完就跑。
再后来,刘瑁的主要精力就放在了与曹操、孙权的争斗上,而马超最远一次将宋建碾到了西海以西的羌人地盘之后,才缓缓收兵。
但谁能想到几年过去,这宋建又蛊惑了大批的羌人再次越过了西海,趁汉军主力与魏国、西部鲜卑冲突之时,又占领了龙耆城和整个金城郡。
“那慕容跋又是什么情况,此前你们来信说其中另有内情,但语焉不详,如今详细说说。”刘瑁又问道。
“父皇,关于慕容跋的情况,父皇倒是不必太过担忧,据锦衣卫密报,慕容跋目前所作所为,皆是在做戏给拓跋力微看罢了。”
刘瑁轻轻点了点头,此事刘祺早已告知于他,他自然知晓,但详细的情况他还不是很了解。
“你把前因后果都说说,朕倒是有了一丝好奇……”
“喏!”
刘祺连忙解释道,“拓跋力微生性多疑,为了彻底掌控西部鲜卑,他竟将慕容跋之子慕容木延作为质子,扣押在了盛乐城之中,而慕容跋为了保全其子,迫于无奈,只能表面上顺应拓跋力微之意,出兵南下,与我大汉为敌。”
“质子?”
刘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哼一声,“这个拓跋力微,还真是够狠啊,不愧是拓跋家的……”
“如今慕容跋虽然表面上臣服于拓跋力微,但暗地里却早已与我大汉取得了联系。据慕容跋所言,他之所以率军南下,不过是为了麻痹拓跋力微,伺机救回其子慕容木延。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交战地点都在凉州诸城之外,想来慕容跋也是在尽力避免与我大汉刀兵相见。”
“如此说来,这慕容跋,倒是还有几分颜色。”
刘瑁闻言,神色稍缓,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一些,“那他接下来有何打算?”
“慕容跋在密信中表示,他希望能够与我大汉里应外合,配合我大汉兵马,奇袭盛乐城,一举夺回其子慕容木延,并彻底铲除拓跋力微这个心腹大患。”
“奇袭盛乐城?”
刘瑁闻言,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事容后再议。”
刘瑁沉吟片刻后,暂时放下了西部鲜卑的事情,转而问道,“那那些羌氐又是怎么回事?陇西那边,究竟是何情况?”
“父皇。”
刘祺再次禀报道:“自从我大汉平定益州、凉州之后,便将境内的羌氐部落编户齐民,纳入大汉统治之下。
其中大部分羌氐部落皆对我大汉俯首称臣,唯有一些冥顽不灵之辈,逃往陇西郡以西的荒凉之地,与河首王宋建勾结在了一起。”
“玳文。”
刘瑁皱着眉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刘璝,面露不豫之色,“这些羌氐的动向,锦衣卫难道一无所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