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所谓从轻到重，第一种就是你若不曾斩尽杀绝，且在抓住加害你的人的把柄之后，放其离去，那人直到最后都不再露面。这种后果可以说是不想与你再有任何瓜葛，此瓜葛无论生死，都已毫无干系。”

“嗯，我懂，这一种属于撇清关系的后果。但……为何它排为最轻？”帝无兮皱眉，略有不解。

“殿下听我说完三种后果就会知晓了。”

“好吧。”

这厢慕冲抬臂掂了掂宽大的袖摆，似在酝酿，随即道：“第二种就是你放了加害于你的有苦衷的好友，此好友转而不顾任何要挟也要助你一臂之力。为何将这种后果排在第二，只因往往这种反水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死，也许对于这种人来说是一种解脱，苦的是生不如死。所以，殿下你懂我所言的第二种后果吗？”

听到这里帝无兮已然接不出一字，因为这种后果痛的只有一方，奈何如果那一方于她而言太重，最终苦的还是彼此。

所以，这种后果，前者，苦身、苦心；后者，只是苦心。

帝无兮视线瞥到别处，丝毫不敢与慕冲对视，怕他的眼神太犀利，戳破她心中幻想。

而慕冲看清帝无兮心中所思并没有出言道破，只是自顾自的说起了第三种后果。

“所谓第三种后果，也就是最重的后果，想必这一种后果不用我说，殿下也该清楚。”

“慕院长还是说说吧。”帝无兮缓缓抬眸接道，眸子里透着一股清明，显然慕冲所言正中下怀。

“好，这一种后果就是，就算你放了那人，那人也不会对你感恩戴德，反而变本加厉。这种后果往往闹得你再也不想给予那人任何心慈手软，继而，闹得你们彼此不死不休。”

“嗯，的确称得上最重。”

“不然呢？若是这种双方必须死一个才能了结的后果都不算最重，什么才能算作最重！”慕冲拂了拂衣袖，开始阔步向前走。

帝无兮紧跟而上，对于最后一种果，她的确知道。

接下来慕冲闭口不提帝无兮头衔，只唤丫头，一张嘴就是丫头来，丫头去。

惹得一路上路过的弟子纷纷对着帝无兮‘递刀子’！

帝无兮只想哀嚎一声，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恐怕早已死了成百上千次！

直到遥遥望到一些弟子进进出出之地，帝无兮方才感到稍稍解脱。

奈何刚想跑去，慕院长那个糟老头就会意她一时不要单独行动。

帝无兮望着那近在眼前的食寓，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回头瞥向慕院长，慕院长依旧站的笔直，后方围着一些从未见过他的小弟子。

顿时，帝无兮扁嘴道：“慕院长，弟子到底能不能进去吃饭啊？”

“既然你无法忍饿，那就走吧！”慕冲语毕，袖子一甩也跟着朝着前方食寓走去。

帝无兮见此立马慌了神，“慕院长！你你你也要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