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两秒钟的失神，她把它理解为自己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走过去。

上车之前，对方主动帮忙开门的动作连孟大钊那万年僵局脸都被惊动了。

“谁？”

面对递过来的手机，时小悦下意识地问，直到现在某人还是话少得想要打他一顿，喜欢装酷耍帅是吧？有本事他一辈子别跟自己说话！

对方不答，她自然也高傲地扭头，直到电话被接通，那一声“妈”让人心头一颤，耳朵也不知不觉地竖起来。

“……小悦就在我旁边，她有话要跟你说。”

一口老血差点儿喷薄而出，时小悦被气得差点儿当场中风，但又不得不接过电话，让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电话那头除了祝盈盈，还有汤国强，汤爷爷和汤奶奶，甚至汤可欣也在。

挂上电话后浑身虚软无力，像是刚刚打完了一场艰难的战役，她倒在座位上，很快又发现车子并没有动。

“快点儿开车！我还要赶时间。”

不耐烦的语气让汤明朗颇有些意外，半年不见，她的胆子确实养肥了，说话也不像在南城时那样毕恭毕敬，就连那句最基本的“汤大哥”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陌生而又夹杂着几许戏谑的“汤先生”。

然而这样也好，自己本来就不稀罕当她的“大哥”或“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