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柔荑紧拽我前襟,甚至整个柔弱绵软的身体都半倚在我怀中,这女孩儿连声哭泣,“皇兄,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一去不复返,青琅戒恢复完好那一天,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回来了,皇兄,皇兄……”
她不住唤我皇兄,言行态度之亲昵,直吓得我好生不自在,而呆愣过后,我急急将其推开,忙解释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久居于此,不过一介草民,不是你什么皇兄,哦,在下姓氏龙,单名衍,姑娘,你认错人了。”
我连连解释,奈何这女孩却死活不理,此刻她仍是往我身侧倚来,还不住道,“皇兄,你是叫龙衍啊,你是青龙衍,我是龙涟,皇兄,我是你的亲妹妹,我是涟儿啊!”
什么意思?我哪儿来的亲妹妹,我怎么不知道?却说幼年间父母不幸早亡,自有记忆来,我身侧就只有螭烺老师与小白相伴,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妹妹啊。
愈说我愈是不明白,而这一刻这龙涟泣涕不止,她步步靠近于我,又道,“皇兄,你还在生我的气?你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我费劲千辛万苦,我知道你在东海灵场之外,我谁都没有告诉,我连父皇都没说,我一个人穿过隔海灵场,我,我差点连命都丢了!可是现在,你真的还是不要我?”
莫名其妙,万分不解,这会儿面对姑娘家的步步紧逼,我尴尬地连连后退,无奈何自己一双眼睛不济,突然之际竟是一个不小心足下打滑,糟糕,不会还要摔一跤吧?
足下一崴,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跌倒难堪,不过还好,此时一旁凌水先生总算回神,他一把扶住我,脱口即道,“龙衍,你没事吧?”
原来他能将我的名姓念明白啊。
锦鲤言出,我方欲告诉他无碍,不曾想那自称我妹妹的龙涟姑娘竟忽而一声怒斥,“放肆!凌水锦鲤,你竟敢直呼我皇兄名讳?!”
且不说这一声指责来的突然,单说龙涟这一斥傲慢而又理所当然,竟叫我心头一颤,而我身旁锦鲤无辜非常,此刻他扶着我的手当下一抖,还真好像被吓着了一般,一时唤起我来,俱是些不知所云。
山中风雪止,面对突如其来的“亲妹妹”,我解释了半天,可是这位姑娘根本不听我说,她认定了我是他兄长,还声声唤我皇兄。哎,这可真不得了,莫非她生在帝王家?皇兄,皇兄,若无公主之尊,又怎敢以此称谓称呼兄长?”
一番鸡同鸭讲,锦鲤在旁根本插不上话,而龙涟愈将身体凑近我来,又道,“皇兄,你看着我啊,我是龙涟,我是水族的三河公主,你难道真的不认得我了?你是青龙帝啊,我不唤你皇兄,那我唤你什么?!”
这该是个刁蛮任性的女孩,听言谈,想必出身大家,不过今天,她伴着随雷鸣巨响,离奇出现在后山,实在有万分古怪。要知道这里地处深山,穷乡僻壤,这样的姑娘家再怎么样也不该独行至此吧?
疑虑重重,我除了不住告诉她认错人了,其他的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而龙涟于我举止亲昵,她不住让我看着她,看着她,天知道这会儿我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半晌胡搅蛮缠,龙涟紧攥着我衣袖,她还在哭,还在让我看着她,而我万般无奈,只得摇摇头笑道,“这位姑娘,你说什么我真不知道,我不是你皇兄,还有,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好好看着你,因为我这双眼睛根本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