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奕阳还真从怀里掏出了结婚证，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结婚证，照片印章一样不少——但是假的就是假的，中国现在并没有允许同性婚姻，柯家再只手通天，也不可能弄出真的结婚证来。

何况，看月光光对他的那个态度，柯家认不认他这个儿媳尚且不一定呢。

柯奕阳举着结婚证在他面前现来现去：“好看吗？好看吗？”

何念抱着手臂：“自己做的？”

“不是，请朋友做的。”

“朋友？”

“他在民政局上班，这种本子要多少有多少，我给了他照片，然后拿钢戳这么一盖……”

“你戒指呢？”何念突然问。

“嗯？放宿舍了。”

他们一天打16个小时游戏的职业选手，对键盘和鼠标的触感十分重要，别说戒指了，护手霜不能涂，涂了也得反复摩擦半个小时直到皮肤再次恢复干燥如初……

“没什么，”何念摇头，“柯奕阳，我们会在春季赛中碰面吗？”

“念念，”只要何念在面前，柯奕阳总忍不住想抱住他，“我知道你对春季赛抱有很大期望，我也知道以你的实力足够资格角逐这次国内最大规格的比赛，但是念念，你的队友们——”

何念猛地挣脱：“他们很好，他们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人——好吧，夜袭是嘉嘉送过来的。”

“我没说他们不好，只是你想想，到时候各个俱乐部的顶尖选手都会在里面，为了秋季国际PK赛的门票而斗得你死我活，如果你的三个队友发挥得不尽如人意，这将对他们的职业生涯有多大的打击。”

“不会发生这样的打击的，他们的心理素质绝对过硬——而且你知道什么吗？”

“嗯？”

“我跟他们打比赛这么久，从第一场到昨天，比赛中他们没有一次误伤过队友。”

除了偶尔路人训练赛中，会故意互相炸雷训练投掷物的准度，或者拿天梯pk比输赢请晚饭，除此之外，何念没有一次见过谁杀红了眼误伤了队友。

这种事情，哪怕他当时在天神里，都是不能百分百避免的。

柯奕阳：“我不懂，这说明什么呢？”

“一个人也许会误伤队友，但他绝对不会误伤自己，这配合上完美的行动执行力，我们四个人就像是一体的，我是大脑，他们是四肢，也许四肢有时会疲软无力，伸出的拳头没能将对面一击致命，但也只是因为我锻炼得还不够多，身体素质还不够硬，但我这个人的协调性好，身体没有坏病，只要我勤加练习，总有可以使出一套双截棍的一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柯奕阳沉默了，半晌：“我明白，但双截棍也不是谁都能练出来的，我就不能，所以后来我去练了空手道，这样就不会总被棍子砸到脑袋——”

何念嗤笑一声：“你个傻子，滚滚滚，不想跟你废话。”

“那说好的去我家吃饭，去不去嘛？”

“说好的？谁跟你说好的？”

“我们家是独栋别墅，有游泳池有溜冰场，还有我小时候玩的篮球场——你不想去我住了二十年的房间看看吗？枕头被子上沾满了我的味道，我们可以在上面……”

何念热着脸将人推开：“你们家游泳池都有了，能不能花点钱给你勤换换床具，二十年都没换过，啧啧，真可怜。”

“我爸妈人很好的，我爸也许会有些古板，但是他是个很有风度的人，你作为客人，绝对会给足你面子的，你不用担心会被他刁难……我母亲一直很想见见你，念念，你是要和我相伴一生的人，你让她见见你，知道你会照顾好我，让她放心，好吗？”

何念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你做的太多了……”

“不多不多，”柯奕阳紧紧抱住他，“我不能给你真的具有法律效益的结婚证，给你的婚礼也是在国外很简单很草率的，念念，如果可以，我想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不管那是什么，只要是你希望的。”

“你得了吧，肉麻的话说起来都不嫌牙酸，那婚礼还是我办的呢……行了行了，丢人现眼的，你没看见那边走廊一直有人探头探脑吗？”

“那你这是……答应了？”

“滚滚滚，我要回去补个觉，吃晚饭吗？你来接我，不然不去。”

“好好好！”柯奕阳笑得比外头的阳光还灿烂，“接你接你，念念真好！”

何念嫌弃地推开他，歪着头在柯奕阳看不见的地方，脸却红得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