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糊涂了,抛开所有理智,被情左右。“今有天地为证,答应你白头偕老,这还不够吗?”
“不够,我要一心一意。”
说着,她松了手,犹如献祭,头往后一仰弓起半身。从未有过的曼妙,令他彻底失控。
她快要把他逼疯了。
天昏地暗的一夜,尽情放肆。晨曦浅照,一切又恢复原状。
昨夜动静闹得大,进来的小宫女都红着脸,几位老宫人倒是分外淡定,井然有序地替皇后更衣,再将榻上沾血白绫收起。
按例,皇帝和皇后需穿戴礼服去拜见太后,可是太皇太后过世,先帝又未立皇后,故这一步就免去了。闲下半天,赵洵呆在宫中与鹫儿品茶、作画,他身上依旧有流清先生的风流性子,偏爱花鸟美人。
“梓童,让朕为你作幅画,如何?”
赵洵唤得亲昵,笑意盈盈的眸子里夹杂了俏皮味儿。
鹫儿端庄地坐在琴案前,微微转头,留他七分侧脸。妖娆的神-韵,无比清澈的眼,竟然一点也不矛盾。赵洵持笔深陷于她的颦笑之间,如同着了魔。
宫人垂首侍立,偶尔也睨上几眼。有个眼尖的越看越疑惑,总觉得皇后娘娘很面善,不知在哪儿见过。
私底下,宫人将此事与别宫的说了,别宫的太监竟也点头,道:“我觉得她与宸妃娘娘像,不……应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不知怎么的传到郑淑妃的耳中。
郑淑妃已是太妃,或多或少有些威信,手中眼线也不算少,无奈新君手段狠辣,十分厌恶太皇太后党羽,而她以前与太皇太后这般亲近,能活着也算是造化。郑太妃本是打算后半辈子平淡度过,然而听到宸妃二字,她竟然无法淡定,手不停地发抖,胆颤心惊。
“宸妃?宸妃她不是陪先帝去了吗?怎么会……会成皇后?!”
高公公拧起眉,也是心有余悸。
“老奴一开始也以为是看错了,不过今早见到真人,的确是宸妃呀!”
“那她到底有没有死?当初你可看见了?!”
“看见了,真是死了,棺材里都没声儿了。老奴敢拿命来担保。”
高公公忙不迭地指天起誓。
郑太妃心烦意乱,摆手示意他放下。想想这前后一连串,先是二皇子,后是燕帝,接着敬王、太皇太后……挡着赵洵前头的都死了,而且是一窝蜂的死,这未兔太蹊跷了。若是宸妃与当今皇后有半点关联的话,或许这全是赵洵所设的局。
郑太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会不会是谋朝篡位?赵洵把天底下人都骗进去了吗?
郑太妃脑中灵光一现,连忙执笔写封书信,匆匆忙忙地塞给高公公,低声道:“你快派人将此信送给景皇叔,越快越好。”
高公公连忙把信收到袖中,疾步离去。
郑太妃目送高公公,一颗心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她心生不祥,隐隐觉得被看不见的绳子套着。当年侍奉燕帝的妃子大多下场不好,唯有她留在宫中得太妃封号,可是如今这“太妃”二字极为烫手,好似一个天大阴谋。
郑太妃不敢深想,正当她无措之时,忽然宫外有太监高声唱颂:“陛下与皇后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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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常才怪,就算是日常,也是干坏事的日常,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