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过‘灵气复苏’,‘超凡复苏’之类的吗?这个世界正在由唯物科技侧朝着唯心超凡侧转化,时代在改变,你就是第一批迎风起飞的猪。能飞得高、比所有人都高就好,何必在乎这股风究竟是什么呢?”
听到这话,白晶晶沉默了半晌:“你说的对,反正我也没退路了,那就一直朝前走呗。”
就算她想放弃一切,恢复从前平静的生活,国家也不会放过她,只会把她抓起来研究。
“你获得了魔镜的能力,正好有些事适合你去做,去制造更多的异常……”
……
车轮碾过崎岖的山路,发出沉闷的呻吟。
田广禄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出不自然的青白色,他摇下车窗,让山间的冷风灌进来,冲淡车厢里那股挥之不去的尸臭——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后视镜里映出一张三十出头模样的脸,皮肤紧致,几乎没有皱纹,但那双眼睛却像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浑浊而毫无生气。
田广禄对着镜子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张脸已经二十年没有变化了,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活死人……”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山路越来越窄,两旁的树木扭曲成诡异的姿态,枝丫如同干枯的手臂伸向天空,阳光被茂密的树冠过滤后,只剩下几缕惨淡的光线,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田广禄感到一阵熟悉的寒意爬上脊背——那不是山间的凉风,而是寄生在他体内的那个“东西”在躁动。
仪表盘上的GpS早已失去信号,但他不需要导航,这条路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尽管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记忆中的土路如今铺了沥青,但那种阴冷衰败的感觉丝毫未变。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视野豁然开朗,一片荒芜的田野尽头,那座青砖黑瓦的老宅静静地矗立在山脚下。
田广禄踩下刹车,车子在距离老宅百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腐烂的味道立刻充满了鼻腔。
自从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他打开了父亲留下的黄金容器后,这股味道就如影随形。
父亲是个很神秘的人,年幼时,田广禄只记得自己经常和母亲守在家里,父亲早出晚归,不知在做些什么。
但他和母亲从未抱怨过,因为父亲很有钱,每次回家都会带回来很多钱。
可惜后来,父亲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失踪前,父亲带回了很多黄金容器,埋在了老宅后院,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要出意外,还给母亲留了一大笔财产。
或许是在成长过程中缺失了父亲,以及母亲的溺爱,田广禄年轻时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被人设局沉迷赌博,很快就败光了家产。
直到母亲生病无钱救治,他才勉强醒悟了一点,可他什么本事都没有,当时的穷困潦倒他记忆犹新。
在翻遍家中所有值钱物品后,他想起了父亲留下的那些黄金容器,最大的那个足有小型保险箱大小,如果熔了卖钱,足够他撑过最难的日子。
“千万别打开它们。”父亲失踪前的警告在耳边回响,但饥饿和绝望让田广禄选择了无视。
他用撬棍破坏了容器,当盖子掀开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了整个房间。他看见一团黑雾从容器中涌出,然后钻进了他的体内。剧烈的疼痛让他昏死过去,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医生说他昏迷了三天,但检查不出任何问题。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他拥有了逢赌必赢的能力,而且不只能赢来钱财,还能赢来健康、寿命、青春,总之与他打赌赌输了的人,任他予取予求。
靠着这种能力,他迅速积累了财富,治好了母亲的病。
可他同时也发现,自己体内似乎寄生了什么东西,时不时的就会躁动一下,并且自己的身体隐隐散发着一股臭味。
越使用那种逢赌必赢的能力,体内的躁动感就愈发强烈,他只能靠赌博赢走别人的寿命和健康以作延缓。
可是想赢走别人的寿命和健康,就必须得使用逢赌必赢的能力,他似乎陷入了恶性循环中。
这二十年来,他表面看起来光鲜,也不见老,可实际上的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他一直都很低调,最近国内外发生了不少特殊事件,田广禄通过自己的人脉渠道也隐隐有所了解。
或许时代要变了,他能隐隐感觉到风雨欲来之势。不过他现在根本没心思去管别人的事情,他自己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体内的那个“东西”蠢蠢欲动,濒临失控。
自从二十年前他不顾父亲的嘱托,打开了一个黄金容器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宅。
这次回老宅,他是来寻找解决办法的。
田广禄推开车门,山间的空气比预想的还要阴冷,他穿着厚重的风衣,却依然感到寒意刺骨,脚下的杂草发出不自然的沙沙声,仿佛在窃窃私语。
每靠近老宅一步,周围的景象就变得更加荒凉,树木枯萎,土地龟裂,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
老宅的大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铜锁,都不用钥匙,轻轻一拽就开了。
推开房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房间里昏暗,仅有几束光线从破损的窗棂间射入,照亮漂浮的尘埃,家具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墙上的挂画已经褪色。
“爸,我回来了。”田广禄轻声说道,声音在空荡的宅子里回荡。
随后他走向后院,准备挖出父亲当年留下的遗物和黄金容器。
如果遗物中有笔记或日记之类东西的就好了。
“若是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田广禄的目光骤然一冷,反正自己难逃一死,死前他肯定要把那些黄金容器全都打开!
至于会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影响?
他才不在乎!
正当他准备开干的时候,突然,一股危机感猝不及防的涌上心头!
他能直观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忍不住浑身战栗。
“谁?!”田广禄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他的眼睛什么都没看见,耳朵却听到了声音,仿佛在他耳蜗深处直接响起:
“原来这个世界有本土驭鬼者,你藏的可真够深的……”
随后在田广禄震惊的目光中,空间一阵波动,一道怪异的身影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