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瑶迎上兄长的视线,却是一脸得色,只以眼神示意身旁的云绫。
见此,公孙安世心下一惊,转眼看去,却见云绫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你这丫头,何时的事?”
“也没多久,就突袭云中前后吧。”
公孙安世不说话了,他公孙家不单一门两国公,更是一门两宗师,想要扶保一个齐王还算事儿?
他心下不由感叹齐王好命,出去劳一趟军,倒是入了云绫的眼。
于是,公孙安世也不再多问,只让云绫有动作的时候及时跟家里说一声,让他也好有所准备。
云绫自是满口答应,便恭恭敬敬地送了公孙安世离开。
回过头,她坐到师父面前可没了方才的沉稳自信,兀自连灌了三杯茶方才长出一口气。
见此,公孙玉瑶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方才还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这会儿倒是露怯了?”
云绫嘿嘿一笑,放下茶杯一咕噜坐到师父身旁,挽住后者胳臂就是一通娇嗔。
公孙玉瑶无奈地看着她,眼底却是疼惜,她知道云绫之所以这么在意公孙安世的看法,正是因为重视这个家,重视她这个师父。
否则,以云绫如今的修为境界,又何须在意旁人的看法,想做什么就去做了。
师徒二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云绫便带着燕十七和钱来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如今晋爵梁国公,天佑帝也赐下了府邸,离着燕国公府并不远。
不过,她还是想住在燕国公府。
相比于冷冷清清的梁国公府,还是燕国公府更能给她家的味道,至于合不合规矩,这却不是她关心的。
谁敢说三道四试试,她自会上门与那人好生说道说道。
翌日朝会之后,云绫便出城去了军营,与一众将士一起庆功,同时也是安抚他们未能享受凯旋仪式的遗憾。
一场庆功宴后,她带着一身酒气刚刚进入长安城,便见薛十娘快步迎了上来。
自朝廷赐下梁国公府,薛十娘便在福伯的劝说下到了梁国公府做管家,为云绫打理宅院。
值得一提的是,安庆之主动申请去给薛十娘打下手,云绫也乐得成全。
故而见到薛十娘找来,她便猜到该是梁国公府有事。
果然,薛十娘见礼后,当即说道韩王傅明徽一早便到了梁国公府,一直等到现在。
云绫听罢不由微微蹙眉,心知傅明徽所为何来,寻思一番便带着燕十七和钱来一道去了梁国公府。
梁国公府就在平康坊,与燕国公府仅隔一条街。
这还是云绫回来后第一次来到自己的府邸,一路皆有家丁、婢女向她问安。
到了会客厅外,她留下燕十七和钱来守在门口,领着薛十娘迈步进去,便见傅明徽神色沉静地坐在位子上,正闭目养神。
闻得动静,傅明徽睁开眼来,旋即起身拱手行礼,笑道:“公孙师妹事忙,请恕愚兄不请自来之过。”
云绫面露笑意,抱拳还礼,回道:“殿下久等,臣去了趟军营,这才来得迟了,还请殿下莫怪!”
话落,傅明徽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却是对云绫的称呼有些气闷。
他以师兄妹相称,而云绫却论君臣,看来今日之事怕是难成。
云绫却不管他如何作想,兀自走到上首坐定,又接过薛十娘递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打发了薛十娘退去。
她转头看向傅明徽,淡淡道:“殿下来意臣知晓,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
闻言,傅明徽心底一突,还欲以同门之谊相劝,却闻云绫又道:“殿下,念及同门之谊,臣要劝殿下一句,时也命也,莫要自误。”
话音落下,傅明徽不由双目微眯,眼底闪过一丝恼怒,沉声道:“梁国公这是打定主意不顾往日情分了?”
云绫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什么也没说,竟是端茶送客。
见此,傅明徽心知无法继续,只得轻哼一声,起身告辞而去。
待其走后,薛十娘、燕十七和钱来齐齐走入厅中,她们知道云绫定然会有事吩咐。
果然,云绫抿了口茶水后当即吩咐薛十娘联络地下城旧部,严密监视韩王府的动向。
此外,她又让钱来去监视燕王府。
二女应命而去,云绫则是神游天外,不知在盘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