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立马起身离去。
……
一个时辰后,一名面带沧桑,年近七旬的老将迈步踏入御书房内。
“臣章桂,见过皇上!”
“章桂,你起来说话。”
“谢皇上。”
章桂起身后,逢春立马命门外两个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到章桂身后。
李弘点点头:“坐吧,朕有些疑问想听听你的意见。”
章桂落座后,直接开口说道:“皇上找臣,是想说东夷之战,我天朝大军失利的事吧?”
满朝文武敢在李弘面前直言不讳的人,也只有眼前的章桂了。
章桂也是外族,且有赫赫军功在身,更是在两次雪川之战中,亲自摇旗擂鼓指挥作战,硬是顶着剧烈高原反应,将雪川叛军一举歼灭。
雪川一战结束后,章桂被更为奋武大将军,赐二等公爵。
后又参与过平天理教之战,剿灭北莽之战,可谓战功赫赫,深受李弘信赖,又加封一等公爵,赐豪华宅邸一座。
可章桂虽然手中有诸多权力,身份也极其显赫,却从未干过一桩贪赃枉法的事,更没有借机大肆敛财,全靠着朝廷给的微薄收入养活一大家子,日子过得倒是十分清贫了,在众多权贵中属于不合群的另类。
而且由于他性子耿直,屡次敢顶撞李弘,惹的李弘几次都想杀了他,但在群臣劝诫下,最终还是舍不得这么个能打的爱将。
只是在北莽之战结束至今,章桂就再也没有领兵上过战场,而是被闲置在家,也就朝会时露个脸。
这是李弘的制衡之策,你章桂已经功成名就,该让其他将领立功了,他可不想培养一个权臣在身边威胁自己皇位。
“你这臭脾气,每次跟你说话,朕为什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李弘对章桂开门见山的说辞,很是无奈的笑了笑。
章桂:“皇上乃是明君,又岂会在意臣子的说辞呢?臣不过一介武夫,不懂溜须拍马,
只知道皇上若是需要臣,臣就为皇上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李弘:“或许就是你这性子,让朕是又爱又恨吧,罢了,说正事吧,对于东夷泉献诚他们战败,你有何看法?”
章桂拱手:“皇上,可否将战报给臣一观。”
“自己过来拿。”
章桂从御案上接过战报仔细看了一遍,不由眉头一皱。
“怎么,看出缘由了么?”
“臣不敢欺瞒皇上,从战报上来看,臣以为泉献诚和斛律光的战术没有错,
能在陷入大军包围之下还能做到且战且退,并顺利突围减少最大伤亡,可见这两位将军也是做足了准备。”
李弘:“既然如此,那又如何会败呢?”
章桂:“回禀陛下,大军兵败,并非败在我武昭国战斗力不足,而是兵源数量实在太少,
四万远征东夷的大军,真正能作战的也就泉献诚和斛律光麾下加起来的三千人,以及外藩一千铁骑而已,
其余士兵皆是只能充作辅兵,为精锐运输粮草辎重和打造军械,
而两位将军发起总攻陷入包围时,只有外藩部一千铁骑前来接应驰援,
其余数万人马却是固守大营未有任何动作,故而才有此大败。”
李弘听完,黑着脸道:“你说的不错,这群无能之辈,当真是误国误朕,朕就不能指望他们为朕分忧!”
章桂:“皇上,臣经战这么多年发现我朝军制有巨大弊端,那就是每每与敌开战,皆是以少打多,
自然是会十分吃力,若是不加以及时调整,往后若是遇到真正的强敌,定会被发现端倪借此为突破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