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甫洛维奇看着眼前的格里高利,他多么想称呼眼前的人为“同志”。即使格里高利并不是布党党人,即使他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报仇。他只是一个复仇主义者,向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发起着挑战,但两人的目标其实多少还是重合且一致的,但巴甫洛维奇终究还是没有将这两个字给说出口。
在临走前,巴甫洛维奇还是问出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格里高利,如果你利用或者说是操控局长的心理来为你办事,会不会让你的行动以及进展变得更加容易些?”巴甫洛维奇在知道格里高利有着在心理方面的增能感知后,便一直在思考着这样的问题。既然他格里高利能够利用沙皇,那局长是不是也可以,掌控了这个国家的两台暴力机器不就相当于可以实现操控整个鲁西亚帝国了嘛。而且这样做的话,甚至都用不到自己,就可以提前大结局了。
格里高利摇了摇头,伴随着的是他那有些沙哑的话语:“局长这个人很难摸得清看得通透,他简直就是矛盾的化身,或者说他整个人就很矛盾,想要操控他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非必要的情况下我不会去尝试,一旦进行了尝试,就势必会暴露,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只能收集和根据他对不同事态情形的反应,才进行针对性的操盘布局,而且这些针对布局中,我还不能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来让他怀疑。”
“而想要知道和收集这么多的情报内容,那么就必须从他身边的人所给出的反馈中来分析。那么想要知道这么多的情报,并不能暴露那人存在,且一直待在局长身边是局长心腹的人就只有一个。”巴甫洛维奇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他只要顺着格里高利的话往下推就行,那人很明显就是连卡契年。
没有人比连卡契年还要了解局长了,连卡契年不仅是局长的秘书,更像是局长的左右臂膀,安排和规划处理局长的所有事情,如果说一号局长是局长的话,那么连卡契年就相当于是内察局的二号局长。有点像是华金列夫之于他巴甫洛维奇身旁的职能和作用。
想到这里巴甫洛维奇不禁打了个冷战,连卡契年这个棋子埋藏的太深了,虽说连卡契年是受了格里高利的心理操纵,但是如果华金列夫也像连卡契年那样背叛他的话,那事态的发展就会变得十分的危险,这点直接提醒到了他,他应该提前做出一些应对。
“我只不过对连卡契年下了一个小小的心理暗示罢了,而且这种暗示还是常年累月堆积起来的信任所构建而成的,这些都让他在无意之间,会多给我留一份规划表,同时我也会时不时的找他聊天,让他放松对我的警惕,并从他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格里高利说的十分轻巧,就像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一样,但巴甫洛维奇却明白,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做到的事情。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那部红色电话响起了铃声,铃声非常的响亮,在巴甫洛维奇听起来更是有些刺耳,他向格里高利示了个意,自己要不要就在这个时候离开,但格里高利手却向下摆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桌上的那部红色的电话,接通起来。
巴甫洛维奇观察着格里高利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居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闻之色变,但这样的情况,想想就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这让巴甫洛维奇也开始有些的坐立难安,原本有些柔软的沙发,此刻在他感觉起来,居然有种坐在木板上的感觉。他看着格里高利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机重新放回到了茶几上。